“安静!”护士长猛然一拍讲台,霎时,护士们噤若寒蝉。
“有话就敞明了说,暗地里唧唧歪歪,你以为这里是哪儿啊?!”护士长挽起手指,用指关节多次敲击,以合节拍,“好了,现在有没有人想说什么的?提意见也好,举荐病人也行,说吧。”
语毕,护士长默默将视线从会议室左侧慢慢转动到会议室右侧,瞳仁中倒映出一个个身着护士服的身影。
然而,这一轮扫视过去,并未有人举手起来,说出半个字。
这一表象,已然触怒到护士长:“你们什么意思?刚刚不是吵得很欢吗?说啊!怎么不说了!?有怨言就说出来啊?就你们这样,怪不得上个月那么糟糕!”
室内依旧寂静。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踌躇思绪的蔡淑婉终于缓缓举起右手。
“哦?你有什么要说的?”护士长声色具历,威慑感十足。
“我想举荐一名病人。”
“名字?”护士长追问道。
蔡淑婉稳了稳语气,缓缓道出:“楚升道。”
“楚升道?!”
“啊?我没听错吧?”
“她是在说‘楚比利’?”
“我的天呐?这是……”
“哈,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新变种?”
“……”
蔡淑婉一经道出楚升道的名字,会议室再度归于喧闹。
众所周知,蔡淑婉刚来这里没几天,便与楚升道闹出全院皆知的事端。现在呢,本应是一对冤家的他们,却有一方来举荐另一方了。
荒诞,如同笑话。
“砰!”护士长极其不耐烦得狠狠拍下,“闭嘴!”
瞬息之中,鸦雀无声。
“怎么又有人说话了?叫你们说话时不说,现在欢得很啊?!”护士长这般咆哮下,无人应声。
随后,她将视线定格回蔡淑婉身上:“说吧,既然你举荐楚升道,那么,他有什么可以展示的才华?”
“他能够训练蝴蝶,”蔡淑婉回答道,停顿片刻,为表可信度,又补充一句,“我亲眼看到的。”
“好,”护士长将右手抬起,上下微微扇动示意蔡淑婉坐下,“其他人还有什么建议吗?”
音落许久,无人应答。
“那这个月的总结会到此结束,散会!”护士长高声宣布道,然而略微降低音调,“蔡淑婉,你过来下。”
……
夜晚。
春日的夕阳总是沉得很快,七点稍过,窗外的景色已是抹上灰暗的色调。
楚升道痴痴地看向窗外,透过那本就具有阻挡阳光效果的纱窗,渴求地望着外面那片自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