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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兄弟,可否告知我们,今日吴县令都邀了什么人来赴宴?”
走在长廊上,望着在夜风中摇曳的微微烛火,徐元脸色随意,像是无意中想起,问道。
领路的小童脸带歉意的朝后看去:“徐先生,在下并不知大人所邀人的身份,只知其中一人是被大人从乾州请来的道士,其他的,在下并不得知。”
“多谢。”徐元点点头。
这说了和没说没区别,这从乾州请来的道士不就是季平山嘛!
小童的眼里除了歉意,看不出其他多余的神色。
又随着小童走了约莫五六十步,过了一间楼宇,便来到一处楼梯,顺着楼梯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装潢精美的楼阁。
“先生,就在上面了。”
小童站在楼梯口,低头对着徐元与林一函,轻声提醒道。
徐元点头示意,一步踏上楼梯。
楼梯并不是直通向上方楼阁的,在楼道中还种有一颗绿树,像是恰好阻挡住来人去向一样,使得楼道不得不在空中绕了一圈。
夜色之下,这样的设计是有些许意境在其中。
在楼阁上,一堵书架摆成的“墙”前,吴长文坐在背对着墙的位置,左侧手空着,右侧手是捋着胡须眯眼看徐元的季平山,在其他位置上,各坐一名山羊胡中年人、脸上有着一道刀疤的壮汉。
望见徐元身影从楼道处显现出来,吴长文笑容展现在脸庞上,起身挥了挥纸扇,笑意不断:
“徐先生大驾光临,顿使寒舍蓬荜生辉啊!”
徐元也随之露出一个笑容。
这吴长文说这鬼话还真熟练。
不过也真舒服。
“吴县令多礼了!”
作了一揖,算是谢过吴长文,再对着面前这被几处屏风围着的圆桌,等着吴长文给自己介绍。
刚看吴长文准备开口,季平山就站了起来,笑对着徐元拱手:
“徐先生,贫道在此有礼了。”
徐元笑着点头回礼。
吴长文一愣:“徐先生你...与季居士是认得的?”
徐元点点头,言简意赅:“缘分。”
吴长文从这二字中意识到徐元可能不只是书法大家这么简单,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多问。
回过神来,吴长文笑看着那名山羊胡的中年人,一边给徐元介绍,这山羊胡的中年人便一边站了起来随意拱了拱手。
“徐先生,这位是从乾州来的李览李道长,与季居士相熟。”
“这位也是自乾州来的刘器刘壮士,可舞的一手好刀!”
这名脸上有道刀疤的壮汉也站了起来,向着徐元一拱手。
尔后,吴长文招呼着徐元坐下,找话题闲聊起来。
“李道长,刘兄弟,你们随着林兄有多长时间了?”
山羊胡的李览与刀疤脸刘器互望一眼,只听李览开口答道:“我与刘兄都是在乾州遇上林老爷的,跟着老爷的时间…约莫只有六七天。”
吴长文点点头,道:“那林兄可说来安北县是为了什么?”
李览与刘器下意识摇了摇头。
吴长文眼眸动了动。
这两人的动作,不像是不知道,而像是知道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