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
吴式嘴里叼着烟,满脸不耐,“这人我带走,警局要录口供。”
黄胜青瞧了瞧担架上昏迷不醒的沈晨,“他这样录不了口供,得送医院。”
“我等他醒来,这里出了命案,他走不了。”
“出了命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杀的吗?我是他老师,我替他去警局。”
吴式深吸了一口烟,他已经和黄胜青掰扯半天了,就是不见松口,也罢,等沈晨醒了亲自去趟医院堵他,还怕他溜了不成。
“走,先把尸体带回警局。”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罗衣果刚好和吴式打了个照面,见他们个个苦大仇深的模样,怕不是真的出了大事。
“老师,沈晨呢?到底出什么事了?”
黄胜青叹气,“在车里,刚不久这里的居民在臭水沟里发现一具尸体,警察说刚好从吴式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抛尸地点,要带他回去录口供,但我们赶到的时候阿晨就已经昏迷不醒了。这接二连三的出事也不知道触了什么眉头。”
陈阿珍站在阳台上注视着楼下的一举一动,突然与罗衣果的目光不期而遇。
“那不是房东吗?我记得上午找她借钥匙的时候,她说下午要外出让我早点还回去,她怎么还在家?”
黄胜青也跟着抬头,六楼阳台上却空无一人。他无心这些,只催着赶紧回医院,“你既然来了就一起走吧,沈晨情绪不太对,你去帮点忙,顺便去学习临床经验。”
医院里,沈晨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全身煞白,毫无血色。
吴式已经恭候在门外,黄胜青无法阻拦“官差”办案,只能嘱咐他不要刺激沈晨,他现在太过脆弱。
“今天下午你都看到了什么?”
沈晨似是大梦未醒,一脸空洞,他机械地摇摇头回答:“什么也没看见。”
“我姑且信你,那为什么你要冒险从七楼跳到六楼呢?你对陈阿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谁在踹你的门?你为什么情绪那么激动,甚至休克了?”
沈晨突然收紧拳头,不好的记忆瞬间霸占了他的思绪。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周身冰冷,像跌入了冷库,一种窒息感由下而上,他仿佛被死神勒住了喉咙。当时他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冷汗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分辨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听到耳边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吴式扑捉到了沈晨表情里一闪即逝的变化,立刻问,“你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