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如雨的弩箭之后,禅房之内变得一片狼藉。风雪顺着门窗上的破洞往屋里灌着,墙壁家具上面插满了弩箭。床板被掀了起来,四个人躲在了床板之后
屋内是沉默寂静的,就连呼吸声也被压低至了极点。屋外也是,除了风声雪声,没有一丝杂音。
“咯吱”
房门外传来雪地被踩踏后的咯吱声,四人压低了声音交流了一番,便迅速的分成了两组,俯身摸到了两个靠窗的墙角处。
陆天海的头上有个窗子,微微撑起了身子,顶着灌进来的风雪往外看。
地上白茫茫的一片,视线还算不错。十来个身穿黑衣的杀手一手端着手弩,一手托着长刀正在往禅房围拢而来,步调出奇的一致,看的出来,对方也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环视了一圈,陆天海把右手的刀换到左手,拔下了身后柱子上的两只弩箭,握在手里。不敢托大,陆天海的右手扬了又扬,两支弩箭接连而出,直奔边上一人而去。
弩箭势头凶猛,划破风雪,发出了丝丝尖啸声,锋利的箭头在白雪的映衬下泛着银光。
那黑衣人反应极为迅速,眼角瞥见了一丝银光,右手的尖刀已经挥了过来,紧接着左手的手弩指向了陆天海藏身的位置,扣下了扳机。
“当”
一声金铁相击的清脆声音传出,弩箭应声掉落在地。那人手中射出的弩箭也直奔陆天海所在的方向而来。
手弩举起的时候陆天海就觉得不妙,赶紧弯下了身子。弩箭擦着陆天海的头上飞过,掠过一阵寒风,陆天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黑衣人见一击不中,正要重新拉起了弩弦,却看见了紧接而至的第二抹银光已经到了胸前,想要摸刀肯定来不及了,只能侧身躲闪。
弩箭擦着那人的左臂而过,带起了一片血雾,却没有扎中心脏。
“特娘的。”
陆天海低声的咒骂,正在懊恼。却见那黑衣人如犯了羊癫疯般抽搐起来,继而口吐白沫,栽倒在了雪地上。
“有毒!”
窗外的景象,四人看的真切,同时反应了过来。
·····
一个成员的死亡并没有阻止那些黑衣人往前围拢的步伐。
“看来,我当定哥哥了。”
陆天风看了看身旁一脸凝重的陆天海,嘴角抽动,轻轻的笑了一声。
说完也不管陆天海莫名其妙的眼神,手摇折扇,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一袭白袍飘飘,像一个从青楼里尽兴而归,嘴里哼着淫词艳曲,缓步走在街头的浪荡公子。
白袍方一现身,弩箭便洒了过来。
陆天风手中折扇拢起,身形突然变得缥缈起来,时而往左,时而往右,时而上,时而下。弩箭快,陆天风的身形更快。
一轮攻击,十几只弩箭,却没有一只擦到陆天风的衣角。黑衣人集体傻眼了,丢掉手弩,挥刀便朝陆天风攻来。
陆天风脚下轻点,窜进了人群。十几把利刃把陆天风为了,舞出了一扇密不透风的墙,却仍然沾不到陆天风的半点衣角。不知不觉间,黑衣人无懈可击的阵型已经被陆天风搅成了浆糊。
战机转瞬即逝,禅房里的三人抽出了各自的兵刃,大喊一声冲进了人群。
黑衣人的刀快,封长风的刀更快。江湖诨号“封一刀”可不是浪得虚名。封长风的刀只攻不守,迎着黑衣人的攻势而上。对方的刀还未到,封长风的刀已经劈了下去,只一刹那的功夫,便砍断了两个人的胳膊。
猎户的兵刃是一根短棍,一腔蛮力在加上精铁所铸的短棍,直直的迎着冲自己而来的刀刃,金戈相击的沧啷声不绝于耳,振聋发聩。围攻他的几个黑衣人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堪堪拿的住手里的兵刃。
陆天海提着刀站着发愣,他们身边都围着四五个,怎么没我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