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还下着雨,阿左被叫到奶奶旁边,奶奶已经奄奄一息,嘴里呼呼的好像憋着口痰,奶奶没有力气,摸摸阿左的头说话了,只是斜着眼睛,看着阿左。
“阿左,我要走了……,明天你就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去学点本事……”
阿左已经吓哭,但奶奶不喜欢他哭,奶奶心里急,又没有了力气,等阿左哭了一阵,奶奶的回光返照来了,奶奶转过头,扬起手,拍在阿左脑门上,严厉的说:“不准哭,再疼也不准哭。”之后就一命呜呼,阿左以为奶奶睡了,自己哭累了,就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阿左记起奶奶的话,一个人出了村子,往外面走去。
虽然是立夏时节,但早上还是凉嗖嗖的,阿左沿着马路走,从泥路到水泥路,从田野到人行道,走了很长时间,阿左仍兴致勃勃,以前从来没有出过村子,被奶奶拉在家里,也没有去上学。今天一路走过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草是绿的,花是粉的,树是高的,路都是有颜色的。
走到一个站牌,阿左绕着牌子看,上面的女的真好看,这么好的东西直接摆在马路边吗?阿左想。玻璃都能照出人脸来。转到一排椅子,阿左坐下来。椅子都这么新,这么大。
阿左还在左看右看时,停下一个公交,旁边的人都上去了,阿左看着人群,也挤了进去,公交司机也没在意,人一多,以为阿左是谁家的孩子,已经付了钱。
阿左上车,车子开动,阿左踉跄着扶住椅子头,看别人都拉着栏杆,也调整位置,扶着栏杆。车子走走停停,阿左被甩来甩去,直接被甩到旁边一个大叔身上,阿左抓住大叔的衣服,眼睛看到大叔的脚,上面的肌肉清晰可见,把阿左惊的,赶紧问:“叔,你的肌肉好强呀,怎么练的?”
“都是小意思,不值得说。”说完,车子又停下,阿左又要往前倒,大叔扎下马步,右脚抬起迅速挡住阿左,一沉口气,将阿左反推回去,阿左站住身子,愈发惊讶。
拉着大叔说:“你教教我吧,干啥都行。”
大叔转转眼珠,又看向阿左,说:“好,今天就试试你,你待会跟我下车。”
“好呀!”阿左兴奋的讲,“这功夫有没有名字呀,就那种很强的名字。”
“练武的人,要脚踏实地,我是看与你有缘才指点你,我这功夫,就叫脚踏实地腿。”
“脚踏实地腿,没听说过。”阿左疑惑的讲。
“能一脚踹死一头牛,你说强不强。”
“那这厉害。”
“脚踏实地腿,顾名思义,说不动就不动。”
阿左又兴奋了,拉着大叔的衣服,车子又来了个急刹车,阿左一脚就踩上大叔的脚,大叔也没站稳,一把靠在椅子上,扭到了腰。
“怎么开的车!”乘客开始骂咧了。
“叔,你没事吧,不是说不动就不动吗?”
“在江湖待久了,总有点暗伤,有点影响,你跟我下车。”大叔扶着腰下车,阿左跟在后面。这里喧闹了很多,店铺,汽车,高楼,阿左都看呆了。
“赶紧跟上来。”大叔说。
阿左跟在后面进了一个球场,大叔和里面的熟人打着招呼,一边把阿左安排在边上的座位上,“记得,脚踏实地腿,就是不能动,不能说话,你现在看着这些水瓶,别让人拿走了。”说完就走开。
“今天的水瓶可以放心了,我叫了个傻小子帮我们看着。”
“你可别拐了人家,这样我就报警了哈。”“女的不泡,你泡小子。”同伴笑着大叔。
“喂,这就是玩玩,要不你去守着水瓶。”大叔说。
“没事没事,打球。”一个人缓和的说。
阿左坐在阶梯上,太阳开始热起来,被涂了绿色漆的阶梯也滚烫,阿左心里想着练功,肚子却先“咕咕”叫起来,但眼睛还是死死盯住那些水瓶,期间大叔跑过来几次,都喝几口水,夸夸阿左。有个40分钟,阿左吃不消,挪了挪屁股,擦了擦汗,再回头,一只手已经在疯狂的拿水瓶往一个麻袋里塞,阿左抬头看,是一个乞丐似的老头,老头恶狠狠的瞪了下阿左,警告他别多事。
另一边,大叔看到阿左这边的情况,大叫了声:“站住!”一群人开始冲过来,老头赶紧开溜,收起麻袋,把麻袋往网栏外面抛,自己腿脚麻利的翻出4米高的网栏,一群人只能在后面骂着。老头回头也骂:“水都没了,要这些瓶干什么,直接孝敬我了,当尊老了。”
老头跑了,大叔气急败坏,直接对阿左发脾气,:“傻了吧唧,有人拿瓶不会叫人。”
“练功不说不动的。”阿左为难的说。
大叔气的,直接吼,“你站起来!走,哪来哪去。”
“还剩一个瓶,给你。”阿左说。
“不要了,你赶紧走。”大叔摆摆手,不耐烦的说。
阿左拿着水往老头跑的方向走,刚才看见老头的身手,阿左直接就被征服了,这可要去学学,到处找,没看到,阿左喝几口水,就开始转悠起来。城市的东西就是好看,看楼,看树,逛到农贸市场,被这里的香味吸引,是烤鸭的香味。
阿左捏着水瓶,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巷里,一个背着麻袋的老头,就是他。阿左跑上去,赶紧打招呼。老头吓一跳,以为是追过来的。拿出木棍就打,阿左赶紧解释,“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啊,好说,先给八百红包。”老头放下棍子,接着翻垃圾桶。
“我没钱。”
“呦!没钱还拜师,死远点。”
“我可以帮你干点别的,你就教我飞檐走壁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