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周玉来到了县衙内,存放文书,户籍等等东西的仓库,也就是周玉当主簿时负责看守的仓库。
那个给周玉打下手的老秀才正守在仓库内。这老秀才看到周玉来了,立刻两腿一弯,跪在地上,说:“小人拜见县令周大人。”
老秀才心想,人比人,气死人。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中举,还是个秀才,只是个小吏。周玉12岁就中了秀才,13岁就中了举,13岁就当上了主簿。这才多久,周玉年仅13岁就当上县令了。
周玉说:“起来吧。”
老秀才站了起来。
周玉说:“你垂垂老矣,还是个秀才,只是个小吏。我年仅13岁,已经中了解元,当过主簿,现在已经贵为县令。你心中估计是觉得很不公平吧。”
老秀才说:“不敢,小人觉得公平极了,非常公平。”
周玉说:“说实话。”
老秀才说:“小人确实觉得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上天将周大人生得这么聪明睿智,才华盖世,年纪轻轻中了解元,当上县令,却将老夫生得普普通通,庸夫俗子一个,垂垂老矣还是秀才。这老天爷,不公平极了。老夫心中对老天爷的怨气,非常大。”
周玉说:“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祝你下辈子投胎,也能生得才华盖世,年纪轻轻当县令。”
老秀才说:“谢谢县令大人美言。”
周玉说:“将本县的那些还未判决的案件的卷宗全部送往我的书房。”
周玉现在想要捞政绩,就必须要做好治安方面的政绩。徐雅婉的父亲徐县令在任时,有很多案件找不到凶手,无法判决,积压起来。各个县的县令都有许多找不到凶手,无法判决,积压起来的案件。周玉为了捞政绩,想要看看这些案件,是否能够解决。
不多久,县衙内,周玉的书房,周玉坐在案边的凳子上,案子上是一叠厚厚的案件卷宗,足有七张。
卷宗上写明了被害者,案件的内容,嫌疑人,以及供词。周玉拿起这些卷宗,一一审阅。这些案件都是极难判决,极难找出凶手的案件,所以才会积压。
朝廷会监督各个县令的审案判决,监督方式就是派官员检查各个县令的案件卷宗,查看供词,判决,证据等等,鉴别是否有冤案。
如果一个案件无法正确判决,找不到凶手,县令为了破案率就随意判决,随意冤枉好人,那么写出来的卷宗就会有漏洞,就会有问题,监督的官员查看卷宗,就会认定有冤案,县令的政绩考核就会有问题,案件也会重审。所以,面对找不到凶手的案件,宁愿搁置,不判决,也不能冤枉好人。
周玉坐在凳子上,拿着一张卷宗看,这张卷宗上写的日期是四年前的,显示这案件已经积压了四年,还未判决。
案件的内容是,一个寡妇被休三个月后,突然间死亡,检查尸体后发现是谋杀。很快,那个寡妇的前夫,刘秀才被新婚妻子李氏控告谋杀前妻,也就是那个寡妇。李氏说刘秀才和寡妇离婚后,寡妇仍然纠缠刘秀才,刘秀才喜新厌旧,不愿被寡妇纠缠,于是杀死了寡妇。
这案件的问题在于,刘秀才杀死寡妇,只有一个人的证词,就是那个刘秀才的新婚妻子李氏。杀死寡妇的凶器,一直没找到。所以,按照规矩,不能判决刘秀才谋杀。同时,这案件也没其他嫌疑人,于是这案件就一直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