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是说，你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

“对！更准确地说，我是这款游戏的首席策划师。”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光线昏黄而暧昧。

软塌上，一名青年偎红倚翠，双眼泛着微醺的色泽。

天香阁的姑娘们簇拥着这位挥金如土的公子哥，一个个风姿绰约，燕瘦环肥，有的斟酒凑到他嘴边，有的埋首替他剪指甲，有的为他梳理墨玉般的发丝。

“切！”花魁柳眉眉额头一蹙，嫣然道：“张公子，这肯定是你讨小姑娘开心的手段。编一个如此离奇的故事，也不嫌老套。”

张浩然举起青花瓷酒杯，淡然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柳眉眉噗嗤一笑，轻掩薄唇：“张公子难道就不怕我们把这些话传出去，传成一个笑话么？”

张浩然将杯中酒一口闷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们信，或者不信，真相就在那里，未曾改变。”

柳眉眉收敛笑意，道：“那按照张公子的说法，我们天香阁的姐妹们都是被张公子创造出来的啰？”

张浩然展齿一笑：“你说对了。”

柳眉眉瞋道：“张公子越说越离谱了，该罚酒吃！”

“你是我的杰作之一。”张浩然半醉半醒地笑道，“你的身高、体重、胸围、五官，以及性格、智商、情商，你的一切都是我设计出来的。”

莺莺格格娇笑：“公子净是编些姐妹们听不懂的浑话。眉眉既然是张公子创造出来的，想必对眉眉的身世了如指掌啰？”

张浩然道：“天武三年，吴王造反于江南，战乱之中，一户柳姓人家逃到镇江口。在那里，柳姓夫妇抛弃了年仅十岁的大女儿，带着小儿子偷偷渡江……她一个人辗转流落到了临安街头，乞讨为生，直到被天香阁的刘妈妈……”

“公子别说了！”柳眉眉一双俏目微微泛红。

天香阁姑娘们不禁“噫”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公子公子，那我们可是你的杰作啊？”莺莺、燕燕几位姑娘笑着打趣道。

“嗝……”张浩然打了个酒嗝，懒洋洋道：“你们都是随机生成的。”

莺莺、燕燕几位姑娘气得不是柳眉倒竖，就是小嘴一嘟，纷纷捏起嫩白如雪的小拳头，往他胸口捶去。

“在你眼里，只有眉眉最重要！”

“我们都不配入你的眼，是不是！”

张浩然抬头仰望，淡然道：“其实，论起女性角色，我还有更得意的杰作，只可惜她不在这里……”

柳眉眉笑道：“今儿个难得张公子来天香阁喝花酒，咱们就不说这些玄奇莫测的东西了吧。我给张公子弹个琵琶，唱首小曲儿，如何？”

说着盈盈起身，去戴了银指甲，抱着一副紫檀琵琶席地而坐，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开口唱道：

……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柳眉眉歌喉婉转，宛如空山幽谷黄莺啼，甚是悦耳动听。

酒案下方，一只鎏金麒麟熏香炉中，炉底的沉香屑燃得正旺，如丝如缕的青烟袅袅上升。

张浩然忽然觉得，室内的香气也太浓了些……

“姓张的，你竟敢喝柳眉眉的花酒，快出来领死！”

闺阁之外，有人“砰砰砰”拍起了房门，大声叫嚷。

琵琶声戛然而止，柳眉眉、莺莺、燕燕等几位天香阁姑娘都顿住了身子。

“砰砰砰砰砰砰砰！”

来人粗声叫嚷：“姓张的，快出来领死！”

张浩然放下青花瓷酒杯，皱眉道：“外面这人是谁？”

柳眉眉怯生生道：“这是雷火帮的钱人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