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秋月凉,已是刀控人,而非人控刀;长刀巨大的惯性带着秋月凉向楚剑的方向飞去,一人一刀像是个锥子,刺破了空气,发出阵阵音爆。
楚剑眼中也是利芒一闪,这位也是出了名狂人,从心的时候那是绝对不怂!
死就死,谁怕谁?
跑这个字,就从没出现在楚剑的字典里。
楚剑慢慢的将剑收回腰间,这动作做的很慢,极具仪式感;右手紧紧的攥住剑,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秋月凉的到来,整个人蓄势待发。
那柄锥子裹挟着飓风,已至身前,而楚剑将手中的剑猛的拔出!
出剑!
出剑!
出剑!
他的名字叫做楚剑,而他的剑最快的那一刹那,便是出剑的那一刻!
段风脚步微动,此刻两人都已经到了收不住招的时候,动不动便是两败俱伤,甚至可能同归于尽,他必须做好救人的准备;出于对两人的尊重,在决斗之时他并不能出手;但在分出胜负后救个人,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只不过,楚剑和秋月凉并没有同归于尽,段风也没找到机会出手救人。
因为,在刀剑刺中对方的前一刻,不远处的草丛里射出来两根银针;这银针秋月凉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家的见血封喉。
于是,逐浪斩出了第八式,楚剑硬生生扭转了出剑的方向。
黑刀澎湃的气浪掀飞了两根银针,楚狂徒的剑光在地面留下一个小孔,滚烫的血从小孔里冒出来。
终于来了,段风稍稍松了口气,再不来他就真忍不住要出手救人,那两位可不是在演戏;脚步微错,段风看到从小孔里冒出来的血,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
同人类的血类似,却又更偏向于褐色,泥土的颜色。
顺着小孔将土地掘开,几人便瞧见了这生物的真实样貌,通体褐色,个头矮小,像是侏儒。
整个躯体像是由干裂的石块构成,后背还背着个像是大石头的壳,若把身体都缩进去或许所有人都会把它当成普通的石头;脑袋上还有个被剑刺出来的小孔,从里面冒出来不知道是血还是脑浆的暗红色液体。
可以瞧得出,一击致命。
有再一再二,绝不可有再三再四,楚狂徒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为自己正了名。
“这就是地精吗?”段风疑惑道。
在掘地时被推过来的苏狂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地精,由石头演化成型的精怪。”
苏狂的话音未落,秋月凉的刀就已经斩了上去,一刀接着一刀,中间没有半分的停顿。
几人默然,段风更是在心里暗暗说了句,疯女人。
等秋月凉停下后,那地精已经成了一滩烂肉,和地上的泥没半点分别;段风暗地里数了下,一共是一百八十四刀,然后更是偷偷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招惹这个疯女人。
“他跟了我们多久了?”苏狂问道。
段风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确实不清楚这地精追了多久,只是在刚才发现草丛里有所异动,便向秋月凉打了个手势。
以两人的默契,秋月凉很快便意识过来,当即冲苏狂发难;幸而,苏狂与楚剑的反应都很快,这才一举功成;当然,若没楚狂徒阻拦,段风也会同秋月凉演这场戏,只是不会有现在这么逼真罢了。
“现在地精杀手已经死了。”段风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还上山吗?”
他自然是想越早拿到七节还魂草越好,两个拿不到,能拿到一个也安心些。
苏狂思考了一下道:“虽然地精杀手已经死了,但还有许多谜题未解,为什么它要杀剑白?为什么它会千击楼的见血封喉?幕后主使是谁?如果不上山,可能这些事永远也搞不清楚了。”
“上!”秋月凉只是冷冰冰的道了一句。
段风暗自撇了撇嘴,好嘛好嘛,上就上嘛,你那么凶做什么。
“楚兄。”段风转而向楚剑道:“此次上山,是为了寻找杀死书大先生的凶手,与楚兄你无关;现在地精杀手也已经死了,楚兄还是下山去吧,莫要趟这趟浑水了;你放心,一月后我一定会到金陵城楼赴约的。”
现在,秋月凉的那株七节还魂草已经触手可及,他自然不想和楚狂徒打这一场,所以楚兄啊,还是走吧您内。
楚剑只冷冷道:“我去哪里,与你无关。”
段风面具下满脑门子的黑线,你这是赖上我了是吗?
“嘿嘿。”
“哈哈哈。”
不远处,石林里突然传出几道小孩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