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看着狼狈逃跑的冯掌柜,嘴里骂了一句:“真他妈畜生!”
他回过头看看自己的母亲。
只见她头发凌乱,面容僵硬,身上的花袄的扣子已经脱落。
领口也已经被撕开了,里面的半球微露,显得有些狼狈。
他惊魂未定的看了看阿吉,眼眶发红,泪光闪闪的,然后就回屋去换衣服了。
老爷子迷迷糊糊中也听见了外面的响动,但是他在卧室里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咋地了,发生啥事了,怎么这么吵!”老爷子说道。
从昨天听到抵押到期的通知之后,他就开始咳嗽,昨天这一晚更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胸口的疼痛折腾的他有气无力的。
阿吉听到了父亲的声音就赶紧往卧室走来。
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父亲。
“爸,没事,是我来了,你这身子咋突然就变这样了呢,要不咱们去医院吧!”阿吉说道。
“哎,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老爷子说道。
“刚才我怎么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怎么了,你妈妈呢?”
“哦,是我不小心把东西碰到地上了,我妈在换衣服,没事!”阿吉说道。
“你把我扶起来把,不躺着了!”老爷子说道。
阿吉把父亲扶了起来,然后帮他穿戴好衣服,又把他扶到了轮椅上,就推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
夫人这个时候也换好了衣服出来了,但是神色有点慌张,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不敢直视老爷子。
他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说要忙去了,然后就离开了屋子。
老爷看着不对劲,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杯,好像有人喝过茶。
“刚才是谁来了,好像有人喝茶啊!”老爷子问道。
“爸,是老冯头来了,看你没醒,坐了一会刚走!”阿吉说道。
“咦,越来越没礼貌了,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冯叔可帮了咱家不少的忙,以后人家来了你要客客气气的!”老爷子有点愠怒的说道。
“我们老哥俩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尤其是我出事之后,他也三天两头的过来帮忙,所以你们啊要领情!”
“哼,什么多少年的交情,我看他是有贼心!”阿吉说道。
“人家耍弄你,你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怎么对人家这么大的意见,人家咋地你了!”老爷子说道。
“爸,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好多事你都不知道,我说完你一定搂着点火行不!”阿吉说道。
“你说吧,我听听,咋地了这是!”老爷子说道。
“就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老冯头就抱着我妈,在那耍流氓呢!”阿吉说道。
“你还以为他天天来咱们家是冲着你呢,他这个人估计没揣着什么好心眼子!”
“是不是你误会了,不会是你冯叔帮着你妈做什么事吧,是不是你看错了!”老爷子说道。
“我还能看错,你刚才说外面有响动,是因为我撞上了,我妈挣扎着要挣脱他,他就抱着不放还乱摸,我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把他打跑了!”阿吉说道。
“啊,我说你妈怎么眼神不对呢,真是这样啊!”老爷子说道。
“看来这老家伙不是什么善茬啊,他想干什么,这么多年的老交情都不顾了!”
“还什么老交情,我跟您说实话吧,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全是假的!”阿吉说道。
这阿吉毕竟年轻也没经过什么世面,他都完全不顾他父亲此时的感受,反正就想说什么就要说。
“那你还知道什么,怎么知道的,你和我说说,他这个人怎么就成这样了呢?”老爷子说道。
“我们老哥俩经历了好多事,他也救过我几次,让你说的这个人成了卑鄙小人,那这么多年我还看不出来么?”老爷子追问道。
“爸,也许之前那么多年的交情是真的,可是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情和他都有关系!”阿吉说道。
“今天早上,我师父把我叫去和我讲了一些他的事,主要是和咱们家有关的事我觉得有道理。”
“我师父说,今天宝利钟表行的老板给他说了一些事情,大概的意思就是你们这次去进货,老冯头安排的人在半路要至你于死地,目的就是要侵占你的家产!”
“你等会,你说冯掌柜派的人要杀我,你开什么玩笑,这一路要不是他护着我,我早死了!”老爷子说道。
“如果他要杀我,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还费这么大劲呢?”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宝利钟表行的掌柜有个儿子在城北驻防大营,是一个军官,是他儿子告诉他的!”阿吉说道。
“他儿子有个同学在城门守备部当官,有一天他听见了一个守门的班长说,他姨夫就是老冯头让他弄六把枪,说是要在路上结果了你,还给了他好多钱呢?”
“城门守城官后来从城外死了的军官身上弄的枪,你好好想想,你出门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城门的人。”
老爷子听完了阿吉的话,脸色就又点不对了。
他开始回忆这些事。
出城的时候确实是冯掌柜安排的一切,其中他和城门进出的检查官非常熟悉。
他还给了那个人一根金条。
在回来路上劫匪里面有几个确实和冯掌柜的交过手,但是后出来的那几个人只对付自己,没有动冯掌柜。
他脑袋里飞快的转着,感觉阿吉说的可能是对的。
但是冯掌柜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他又想起了夫人说的话,一定是看中自己的家产,想图财害命。
想到这里他突然间赶紧自己的头皮发紧,青筋爆出。
他的胸口突然间非常的闷,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