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起初看见这两颗赤红小球只是皱眉，等得阵法成型之后，这才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半惊呼出声，“难道...是他！？”

话语落下的同时，那由赤红小球绘制而出的阵法已是散发出一道比之天威的气势还要磅礴的赤红光芒。

光芒闪耀之下，那如同幕布一半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天威似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一半，瞬间开始扭曲变形。

只是几个呼吸，金灰色的天威在那阵法的牵引之下，化作一道漩涡被慢慢卷入到那阵眼之中。

“破！”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彻天空之中，那已经被蹂躏得接近溃散天威瞬间被吸纳入那两颗红色小球中。

随之一声剧烈的轰鸣响起，无数金灰色的光点宛如落雪一半飘散在天空之中，就连那灵气组成的黑云都随之慢慢消散。

这情景虽是充满诗意，但黑羽袁铭两人却是没有一点欣赏的心思。

没了？

刚刚那浩瀚天威，就这么被收了？

黑羽已经隐约猜出出手那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袁铭就不同了，本就没什么见识的他已是被这惊吓惊得呆立在原地。

“娘的，幸好我来得快，要不你这俩小子就得把自己的命给玩儿没咯。”

一声愤怒中带着丝丝得意的苍老声音响起在耳旁，两人听闻此话，下意识的看向天空，却不想那人已是不知何时来到两人面前。

黑羽现在身体虽然残破，但没有那天威的压迫之后，化域级强者强大的力量就开始快速治疗起他的身体，简单的行动还是能够办到的。

一见来人，黑羽赶忙起身行礼，“弟子黑羽见过尊师！多谢尊师救命之恩。”

见状，袁铭也照着黑羽的样子行了一礼道谢。

黑羽其实也只是当年在王都里与道虚见过一面，道虚一生最是惜才，当初见天赋异禀的黑羽境界似乎卡在了破世巅峰，便上前指点了几句。

在那之后不到一月，王城中便诞生了一位年仅三十的化域剑修。

只是不知为何，道虚却是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黑羽。

黑羽一生孤傲自大，从没有真心崇拜过任何一个人。

但对于道虚圣人，黑羽却是心服口服的。

即便道虚圣人从来没有承认过，但黑羽却是一直自称道虚门下。

“哦？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师傅了？”道虚眯眼看向一旁弯腰行礼的黑羽。

这道虚眉毛本来就长，眼睛一咪，更是找不到双眼的存在，两团浓厚的眉毛神似长在脸上的两只老绵羊一样在那儿蹦跶。

这样子虽然有些滑稽，但大陆上赶在他面前笑话他这搓眉毛的可能还真没几个。

可现在，自断天道之后，袁铭精神本就有些紊乱，看见那两只老绵羊在道虚脸上一蹦一蹦的，一个失神，咳咳两声压抑着的轻笑已是打破此时的宁静。

“笑啥子？”

凝视着黑羽的道虚听到这声音猛然转头，不过话语之中似乎并没有之前训斥黑羽时的怒意。

“袁铭！不得无礼！这是源灵宗七圣之一，道虚圣人！”

黑羽见袁铭一点尊重的一丝都没有，立马呵斥道。

道虚圣人?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仔细看去，第一眼就被那跟打了蜡似的锃亮光头反射出的阳光刺到了眼睛。

光头之下，一撮杂乱的山羊眉毛直接将眼睛覆盖，小鼻子，薄嘴唇，整张脸上最突出的还不是那跟山羊一样的眉毛，而是道虚的胡子。

这胡子...怎么形容呢...

就像一把纯白色的扫把扫完客厅里的灰之后又去扫厨房一样，灰尘，油渍一个不少，还有几处似乎是被火给燎糊了

而且这道虚圣人穿的衣服也是奇怪，袁铭能隐约看出来这衣服的款式是和聂云尘差不多，但这玩意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衣服了，说他是抹布更为贴切。

不管怎么看，袁铭也没办法把这个穿着一身破烂的邋遢老头和那传说中的圣人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