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轻轻将罐子放在地上,强迫症般地再将其摆正,对王田掌柜回敬一礼:“小子朱温。”
“方才听小兄弟的言论,是有办法能使我这酒楼起死回生?”王田回想起朱温一进门说的福报二字,连忙问道。
“能!”
朱温停顿了半晌,吊足了王田的胃口,才缓缓道出。
一句“能”使得王田眉笑颜开,现在他不再将朱温当做一个小屁孩看待了。
能念几句之乎者也的人,就算他是穿开裆裤的鼻涕虫,那也比他这个大老粗强。
至少王田是这么认为的。
“楼里吃饭的客人虽然稀少,但各个方面仍然整理的井井有条,一进门还有一种扑鼻而来的清香,诚意度十分。”
“桌面无一杂物,地面光滑不染,卫生度十分。”
“我一到门口,店里小二便能立刻迎接上来,虽然最后有点势利眼,要将我哥俩赶出去,但总体来说,也能得到一个八分的高分。”
店小二听到此处,讪讪地缩了缩头。
朱温沉吟道:“现在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这名字的更换。”
“敢情小兄弟为我这酒楼赐个雅名。”
王田胸无点墨,半辈子就识几个大字,要不然他早自己编个名字换上去了,还用得上花两贯钱请人取个“闻香”?
不过王田活了半辈子,毕竟也没活到狗身上,他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倒是相当娴熟。
朱存在一旁与有荣焉,心里打着算盘:之前这掌柜起名花了两贯钱,那阿三这次起名不也该收点钱?
他心里也升起了一丝疑义:朱温从小不爱读书,爹逼他读三字经、百家姓,他却总是耍无赖打混,这次怎么......
难道爹爹去世后,阿三瞬间长大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朱存欣慰地注视着朱温。
而此时的朱温正在踱步轻思。
一步,两步,三步。
朱温走到第三步时,松展眉头,开口说道:“就叫砀山县第一楼!”
“砀山县第一楼?”王田暗自念了一遍。
“第一楼,所谓第一自然是最好的意思。”
“而我为何不给你起曹州第一楼、大唐第一楼的名字?那一是因为你这规模还称不上这个名号。二则是你的客源是砀山县里的百姓,砀山县第一楼,顾名思义,砀山县最好的酒楼,既然是砀山县最好的酒楼,那必定是百姓们的首选啊!”
朱温逐字慢慢解释道。
“砀山县第一楼。”王田微微点头,轻声念了一遍。
“砀山县第一楼!”这次王田高声喊起,眉开眼笑,豪气万丈,“好名字!砀山县第一楼,霸气!对我胃口!”
王田此时大笑的模样不像是个生意人,反而像个拦路抢劫的土匪。
“多谢朱小哥为我酒楼赐名!”王田的气势说收就收。
“还不着急谢。”朱温摆摆手继续说道:“我起先是说了,你这酒楼的问题有两个,名字这问题我说完了,可还有个问题我还没说呢。”
王田拍拍额头,赔笑几句:“劳烦朱小哥请再说道说道。”
朱温十分满意王田的态度,微微点头,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便是这菜品的问题......”
“朱小哥,我家的菜品我是绝对有自信的!”王田拍拍胸脯保证道,“我家的厨子以前是黄鹤楼打杂的,打杂的时候偷学了一些做菜手艺,虽不说能在曹州地界排个名号吧,但满足砀山县百姓的嘴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