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会被他认出来,陈都灵站在高墙上感慨道。
刚才回忆时,陈都灵被满院子追着砍,最后迫不得已跳上了高墙,刘大庆没有追来。
两人站得一高一低,场面很奇怪,似乎他们又走到了什么奇怪的时间节点当中。
“你要还想砍我,那就来西清鱼霄观,来者不拒。”
陈都灵复述着白蒲旭的话,语气像是在寻仇,也像是在邀约,刘大庆一听,愣住了,似乎脑海中想起了什么。
“还有,事情原委想必你也清楚了,我至始至终没有拐过你老婆,回去别忘了待我向嫂子问个好。告辞。”
话语声中,陈都灵一跃而出,凭空翻了几个跟头,翻出一丝清风、一丝男孩恶作剧似的潇洒。
刘大庆看得愣了,他当然知道没有人拐他老婆,他只是气不过罢了。
气不过这么多年了,姓白的竟一次也没回来找他道过歉。
他伸手想喊住白蒲旭,不过却因为一时语塞没有说出口,现在只好把话烂肚子里。
他收起亮堂堂的朴刀,碎嘴嘀咕道:“龟脑壳,跑那么快干嘛,城外扎了一队山贼嘛......”
......
......
西清城十月初,因为连夜降雨,山中频发泥石流,一队山贼被迫下山入伍,现仍在处理中,各家百姓近期不要从南门外城经过,避免不必要的钱财损失。
这是从十月初贴到十月月底的一个告示,期间因为刮过一起大风,原告示被风一吹,已不知潇洒去了何地,陈都灵自然没有机会看见。
他跳下高墙后,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听着白蒲旭的话走了捷径——翻外墙。
按照白蒲旭的话讲,城里的布局和十年前没有大区别,从外墙翻出去,走到北门附近再翻进去,可以最快到达鱼霄观。
陈都灵听了话,手中拿着灵草箱把玩。
箱子很小,一个巴掌就握住了,陈都灵握在手中时很是怀疑其中分量。
陈都灵掂着盒子说:“白爷,你那么对刘大哥好吗?”
白蒲旭白了他一眼,傲娇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开个玩笑罢了,我又不是真偷了他老婆。”
兄弟之间不开开玩笑还叫做兄弟吗?白蒲旭自觉人生虽有起伏,但在待朋友一事上却是问心无愧的。
那日师傅命他回门,他自知赶不上两人婚礼,便决定和刘大庆开个玩笑。
开玩笑前他不仅先和嫂子打了招呼,还留下百两银子当做贺礼,以致于回门时风餐露宿,师傅一见还差点以为他路上遇了马匪了。朋友当至如此,说是亲兄弟都不为过了,哪里还有对不对得起这一说。
陈都灵走在路上,他当然知道这些,也知道白蒲旭暂住西清城时曾多受刘大庆照顾,所以他没在吭声,只是路走到一半,他突然看到前面有十几来个人朝他走来。
这群人面貌不善,大有穷山恶水之味,兽皮、光头、大刀疤,刁民该有的,他们全有了。
他们似乎瞅准了陈都灵,径直走来,附近的几个农民被吓得往旁边躲去。
陈都灵收起盒子,直面这群穿着兽皮的人,心说他们是山里人吗?衣服穿得这么奇怪。
那群人越走越近,陈都灵并未轻举妄动,打头的人面貌清秀,但眼睛里却袒露着野兽一样的凶意。
“兄弟,前面山路难走,不如先到我们寨里喝杯茶吧。”
那人绑着虎皮头巾,大眼阔嘴,一说起话来露出两只虎牙,好似初生的虎犊子。
不止是喝茶吧?陈都灵观察着他身后的几个人,一个一个摩拳擦掌,估计他要说一个不字,这群人就会一拥而上。
此时白蒲旭就在旁边,陈都灵问说这群人是什么,白蒲旭耸了耸肩,说应该是山贼一类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下山八成是要找人上去做压寨夫人了。陈都灵一听,可去他丫的,还有人找男的当压寨夫人的?白蒲旭说是啊,也有女山贼的嘛。
虎犊子见眼前的道爷许久没有动作,以为他是吓傻了,朝后边的人打着手势笑道:“兄弟不说话,我可全当是默认了,后面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陈都灵一愣,怎么就答应了?
这时几个大汉走来,他本想动手一番,可身边的白蒲旭却摇头,告诉他不妨去看一看,如果有实战的机会,也不妨练练刚学的倒悬刀。
陈都灵心想倒也不错,没有抵抗,跟着这一群山贼进了山间。
那里树木一片郁郁葱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