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冰冷夜空下,陆雨过突然想起那个瞎子的话,他心想,真给瞎子说准了。自己一落车,就被人给弄了,这就是磨难啊。
他又循着这个想法,把瞎子对他说过的话想了一遍,当然,因为很多事情还没发生,尚且不能去验证。所以,任凭他怎么努力地想也没能理出一些透露。
在未知面前,瞎子的话带给他的只有幽深的不安。
一阵冷风吹过来,带着灰尘扑向陆雨过,他身体一哆嗦,不由地加快脚步,跟上王果。
王果正站住抽烟,他掏出烟,递给陆雨过:
“要不要来一支?”
要是放在平常的日子,陆雨过绝对立马拒绝。
不过,刚才经历了惊魂一幕,现在又被冷风劲吹,陆雨过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一支烟。
这时候,不论是谁,都需要一点温热的东西,含在嘴里,这是一样麻醉,更是一种安慰。
借着王果的火点上,陆雨过抽了一口。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没有掌握诀窍,被烟气呛到了喉咙,不由自主地弓着背咳嗽,眼睛被泪水润湿,步伐也是凌乱的。
王果看到陆雨过这副模样,不觉乐从中来,走近他,用手拍打他的背。
王果:
“哈哈,兄弟悠着点啊。”
陆雨过摆摆手:
“这烟怎么这么呛人啊……咳咳……”
这样一个生动的局面让两人的恐惧感又减少一些。
继续往前走。
就看到了闪烁的灯火,离市区越来越近了。
等听他们真正见到人群,安全感一下子稳固了。
王果问:
“肚子饿了么,咱们搞点吃的吧。”
刚才也是够折腾的,身心俱疲,他们需要坐下来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下。
广东这地方真是不一样,夜生活相当丰富。
陆雨过和王果两人找到一家路边摊,每人点了一份炒粉。
吃了炒粉,身体暖和不少。
付了款,提着行李找公交车站。
这一次,他们学乖了,坐公交车回住处。
晚上上下车的人少,车子很快就到达住处附近的站点,下了车,再走一段路,穿过一个窄巷子,来到了一栋老旧的楼房前。
这栋楼共六层,王果租住在六楼的一个单间里。
王果之所以选择最高层,是因为外面就有一个大的阳台。
房间并不大,摆不下两张床,厕所不在室内,在楼道的尽头。
王果回家前,把铺盖放进一个袋子里,封盖起来。
床板上落了一些灰尘,陆雨过拿来扫把扫干净灰尘,然后帮助王果把袋子了被褥拿出来扑上。
王果:
“今晚你谁床,我打地铺。”
陆雨过不同意:
“果哥,你睡床,我打地铺……”
两人争执不下,只好用猜拳来决定睡觉的位置,谁输睡就睡床。
这还少好友间的礼让和爱护。
猜拳的结果是王果输了。
王果今晚睡床。
二人达成共识,王果拿出一些纸板,铺在地面,再把陆雨过的被褥扑上。
做好这一切,算是安顿下来了。
新的问题又来了:他们需要洗澡。
冬天洗澡需要热水。
热水需要自己用蜂窝煤烧。
那个锅炉就放在靠近阳台的屋檐下。
往铝锅里添了水,生火。
水烧热了,用桶装了,两人轮流洗澡。
洗好了澡,夜已经很深了。
两人卧床躺下。
身体彻底放松了。
不过,两人根本无法一下子就睡过去。
王果:
“要不要聊聊。”
陆雨过闻言,来了激情:
“来个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