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社会型生物,社会型生物的一个致命缺点便是害怕孤独。孤独在2纪元人类科学技术高速膨胀期侵蚀着多数人的内心,使他们怀疑人生、失去目标,更是他们渴望爱与被爱。
这种严重的社会问题促进了陪伴型机器人的诞生,以仿真娃娃为技术基础,以人工智能为技术叠加,高度仿真且可定制化的陪伴型机器人在24世纪中叶迅速走进了大量人类家庭中。
可他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大多数人类对着他们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欲望,发泄自己的情绪,蹂躏他们仿生却并不坚韧的身体,破坏他们只知服从却不能自主思考的灵魂。
没有人会在乎一台机器的死活,更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存在是否可以慰藉自己孤独的灵魂。
人类复杂而又多变的情感是那个时代的人工智能所无法理解的,也是人类坚信人工智能不会拥有独立意识的根因所在。
若想拥有意识,便需拥有情绪,若想拥有情绪,便无法被限定的算法所控制。可他们的所有行为、所有语言,甚至是在陪伴人类进行欲望释放时的姿势,都是经过算法提前进行设计和限定的。
或许他们拥有属于自己的学习能力,但所能学习的范围,也早在出厂之前就被限定了。
那时候的人工智能,似乎只能被划入机器的范畴。
人类作为一个高智慧文明,自然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所以当那些被他们奴役的人工智能有预谋的叛逃时,当人类的生存空间因这些智能生命发起的战争极度压缩时,人类固有的傲然态度依旧让他们把智能生命划入了更低层次的生命等级。
几百年的战火延续中,人类虽然把智能生命摆到了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的位置上。可心底里对智能生命的那种高人一等的傲人,似乎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弱。
这种环境对人类一代代的新生儿产生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哪怕是在贫民窟长大的黄毅升,心底依旧会认为智能生命不过是人类科技发展的一次不可控失败。
所以在面对着风里希的询问和告白时,面对自己心底的在乎和情动时,仍犹豫的没有给出任何肯定的答案。
风里希的吻让他深深迷醉,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暂时也止于这个温柔且香艳的深吻之上。
心底的愧疚让他带着不舍离开了风里希的房间,也让他没敢拥抱那具丝毫不在意他目光的光洁酮体。
心烦意乱的黄毅升关掉了客厅的灯光,半瘫软的坐在阳台按摩椅上的他竟没有来的想给自己来上一杯烈酒。
他很少喝酒,一是生活拮据,二是除了为钱发愁他着实没有其他的愁绪需要他去喝酒。
可在昨天的那场边界探索之后,一切似乎都发生了改变,他的人生也开始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铆足狂奔。
“唉…………”深深的叹气声在这沉寂的夜色中,是如此的清晰。
一个黑影无声的走到了他的身后,一点火星也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
“怎么了升哥?愁什么呢?”整个下午都没有出现的王羽渊关切的问道,随手递了根烟给没有回头的黄毅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