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想到启思的心结如此之深,那等小人如果不是探得他的心思,又怎么会当众诋毁张子卓。启思都是让这卑鄙小人给带坏了,这个何秀才以后不允许他再上门。”
“是,老奴明白。”管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要说的?”老太爷不耐烦的说道。
“最近很是奇怪,坊间到处流传着三少爷与何秀才交好的消息,老奴觉得有人恶意败坏少爷的名声。”
老太爷问道,“是我们李家与张家结亲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结亲之前。”
老太爷思考了一会,心里说道,“如此尚有挽回的余地,看来那个何秀才真是不能留了,不然真会坏了大事。既然敢带坏我的孙儿,也不要怪老夫行那雷霆手段。”
何秀才这个冬天过得很是憋屈,家里内人有一阵总是闹着要和离,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要不是看在老乡丈人家有几个鸟钱,本秀才早就休了她了。成亲几年了一个蛋也不下,还总是嫌这嫌那,看着就心烦。
不过更心烦的是,他的好基友李秀才不知道怎么搞的,对他不像以前那般亲热了。这个可是金主,靠着他,何秀才才过得这般滋润。一下子被冷落了,何秀才心里总是感觉空洞洞的,荷包也瘪了不少。
最近更麻烦,李家的门都进不去了,听说李家竟然要跟张家结亲,李启思的妹子要嫁给张子卓的侄子。真是笑煞人,那李兄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凭白比张超那厮小了一辈,如果现在能看一眼他的样子就好了。
在去府学的路上,何秀才一边想着。我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开始的,仔细算来应该是酒楼说了张超那厮一通这后,从此就走了背字,到现在也没完,想到这里何秀才就感觉脊背处一阵阵的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不安。
何秀才自觉与卓然没什么矛盾,也就是拍拍李秀才的马屁,结果却拍到马蹄上,惹了众怒。再加上卓然这个冬天种痘种的轰轰烈烈,又与三教九流交往,何秀才愈发怕被报复,所以一整个冬天很少出门。
这次出门也是不得以。何秀才也是府学的廪生,他需要领一些米粮回去度日。唉,都是廪生,李启思张超都是有钱人,压根不在乎这点米,他却只能过来领米。你当老子愿意当你李启思的走狗吗?不是没有办法吗?要居家过日子,要科举中第,没钱不行呀。
何秀才来到府学,却听说今天训导大人发米前要考核下府学的成绩,成绩不好的要好好批评教训下。
这是应有之意,何秀才也不以为然。众秀才虽然有点鄙夷他的品行,但对他的文章还是佩服的。不过就是南直隶考试太过病态,要是换到陕西,何秀才早就中举了。
何秀才来到自己的座位,也没有怎么检查,就等着答题。
试卷下来,他看了一下题目,奥,做过的,不加思索就开始答题。
今天何秀才状态不错,做的飞快,写完就朝训导走过去交卷,施礼道,”学生已经做好,请大人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