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违背了爹的临终嘱托,答应了郑三爷的请求,心里很有点不安。
平安知道,张家的主心骨已经不是自己,而是超哥了。自己能守住家业,超哥却能发扬光大。这是爹当年没有预见到的,爹要是还在,今天淮商的事情估计也得听听超哥的意见。
再说超哥好像也察觉到什么了,不然不会说出以前不敢做不能做的生意也可以做了这样的的话,那继续瞒着他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平安来到卓然家,说起了张家的革命家史,奥,错了,串文了,是发家史,果然卓然并不奇怪。
卓然早就疑心张家的发家史了。老太爷带着一群本家兄弟靠巢湖里打鱼起家,然后搞船运,就能给自己留下两千亩的家业,大哥二哥那里也有三千多亩,还有作坊店铺。
除非是捡到阿里巴巴的宝库,不然怎么可能?也就是过去的超哥不通世事,估计别人心里都有点数。
走私食盐,果然是这个时代的暴利。卓然对张老太爷真是佩服的不得了,这么多的利润,说放弃就放弃,壮士扼腕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不过他是没想到大哥还跟这群盐狗子有来往,就问道,“大哥,既然爹有交代,为甚你还要拜见郑三爷,都好几年没去了,也算断了往来。”
平安心里嘀咕,还不是为了你,“超哥,郑三爷他们都在种痘社捐了银子,还见过你,你忘记了?我看他们苗头不对,只好去拜见他。果然他们是在打你的主意。”
卓然奇道,“我与郑三爷他们素无来往。就算是种痘社有了一面之缘,也是为了庐州上下,郑三爷也应该没什么办法拿捏于我,我们没有必要惧怕他呀。”
大哥嗫嚅的说道,“就怕他们起了坏心思,我却是要看一看。”
卓然察言观色,觉得大哥搞不好是又起了贩卖私盐的心思,毕竟自己说过,以前不能做的不敢做的生意现在可以做了这样的话。
“爹走了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小心度日,却也是坐吃山空,现在明德慢慢长大了,要娶李家小姐,我就思量着和李家合伙做上几票,多准备些聘礼,总不好让李家小瞧我们张家。”
卓然脑袋一拍,心说,大哥忍了几年都忍不住了,可见这贩卖私盐的利润之高,也是我撺掇的,话不能乱说呀,不然真是害人害己。
卓然解释道,“大哥,我说的意思是跟李家合伙做合法生意,他们家底厚,人脉广,万一出了事情能兜得住。
李家是书香门第,他们是不会自己亲自下场贩卖私盐的,你要跟他们合伙做私盐生意,跟爹以前给林大人贩盐没什么不同。
万一出了纰漏,就是个尿壶的下场。爹爹收手就是为了我们兄弟,大哥为了明德还是不要做的好。”
“明德聘礼的事情大哥也不必太担心,是李家欠我们的人情,我也有办法解决。再说我们张家明面上的家当并不多,你一下子拿出太多反而不美。”
虽然话是这么说,卓然还是想着要给自己的大侄子一份大礼,总不好被李家彻底压下去,以后日子不好过。
好不容易把大哥再度出山的想法打消,卓然就问起郑三爷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