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真自打出了青楼,就一直在许易耳边唠叨着什么宋大夫手艺如何如何,非要找个日子带许易去瞧瞧。许易听得烦躁,只觉像是有只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乱飞。
二人在朱自真府宅门口道别之后,许易只觉得浑身舒畅,耳边清净。
此时已过子时,街上早已没了行人,诺大的杭州城中只有打更的敲着棒子,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许易一路出了城门,只见城外阴森森的,伸手不见五指,许易打了个寒颤,随即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回到庙中。
出城走了三五里路,便见到远处的树林中,密密麻麻的大约有五六十人手拿火把聚在一起。许易心中生起了疑惑。这大半夜的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举着火把不睡觉是干嘛的?
此处已经距离破庙不远了,许易担心这伙人不怀好意,便蹑手蹑脚的靠近了他们,藏在一棵树后偷听为首的几人交谈。
为首的几人之中,有一人一身家丁打扮,其余的七八个人皆是一身紫衣,还用紫布蒙着面。那家丁许易是认得的,此人便是那日在东街跟在贾康成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之一。许易心中怀疑,莫非这伙人聚集在此,是因为贾康成?
还来不及细想,便听为首的那个家丁对着那几个身着紫衣的人说到:“方才那些银子只是定银,我们家少爷说了,你们今晚若是能帮他将那两个美人带回去,之后还会重重有赏。”
许易听了家丁的话之后心中了然,这帮人果然是贾康成找来的,原来这贾康成贼心不死,居然想要深夜抢人。
躲在树后偷听了片刻之后,许易又蹑手蹑脚的离开,待到走了一段之后,许易便迈开步子大步奔跑了起来。这伙人聚集于此企图谋害丐帮,看他们手拿煤油火把,恐怕是要放火烧庙,此事定是要及时通知清儿,让帮中众人早做防范。
许易越跑越快,不消片刻便回到了破庙门前,全力的狂奔致使许易此时筋疲力竭,双腿发软。只见他气喘吁吁的缓步推门向着院落内走去,待到走到洪清儿门前时,许易方才将呼吸平复了下来。
此时早已过了子时,寻常人已经宽衣歇息了,许易现下因为着急那伙贼人,所以也来不及细想,走到洪清儿房门之前也不敲门,推门便进。
“清儿!大事不好了。”
虽是深夜,却有微微月光照入窗口,是以许易倒是能将屋内情形看的一清二楚。只见洪清儿身着一身绣花亵衣端坐在床边,美目微颦,面带怒容,随后便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支竹棒。
洪清儿这等高手早已做到耳聪目明,哪怕是在熟睡之中对周遭的风吹草动也远比寻常人来的敏感。所以在许易接近屋门的时候她已然有所察觉,然而自己宽衣解带,外观不雅,正欲开口提醒许易,却见许易竟是连门都不敲直接推门而入。
许易眼见洪清儿此时的姿态,心中又是有些慌乱,又是有些窃喜。愣神了数秒,便马上转过身去背对洪清儿,开口解释到:“你,你别误会,我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我这才慌张闯门进来。”
洪清儿怒意正浓,哪儿肯听许易的解释?于是拿起竹棒对着许易的臀部便是快速的三下抽打。这三下打的甚是用力,待到第三下打出,许易脚下一个踉跄,便跌跌撞撞的从房门中摔了出来,跌倒在地,而身后的房门则被洪清儿重重的关上了。
许易站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喃喃自语到:“怎么又打我屁股?发那么大脾气干嘛?不就是不小心闯了房门吗,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许易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与洪清儿初见时的情景,又是低声自语:“再说了,一身内衣有什么好看的,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瞧见过。”
刚刚说完,房门便再次被打开,只见洪清儿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手中拿着棒子恶狠狠的看着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