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张琦开始变本加厉,不仅对着几块普通的石头大喊大叫,最后竟然抛下姗姗一个人跑了出去。
出洞后他脸色铁青,但嘴角却是一直挂着微笑,就算半路脚滑跌进小河里也没怎么在意。
“然后呢?”
“没然后了,他出洞收拾完东西就往回走了。”
“他嘴里有说过什么胡话吗?”
“神啊鬼啊的,我也听不清楚。”姗姗说道,“我当时就觉得他疯了,所以回家后就吓得一直没再联系。”
“那行吧,谢谢了。”
“额,我希望......”
“希望什么?”
“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你也知道我是......”
“我是医生,我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你的存在就是张琦先生的隐私,所以你大可放心。”
“一定要保密。”
“一定一定。”
在姑娘的多次恳求下,杜默挂断了电话。
两人一直同行,进了山洞后张琦疯了,疯得很彻底,但女的却没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这帮流放犯还挑食不成?
当然也有可能是个人身体素质造成的差异,或许是姗姗受到的刺激不足,也有可能是张琦太过敏感。
但这些都需要时间和大量实验来佐证。
不知不觉间,杜默发现理智丧失的情况有更深的复杂性。他开始慢慢改变了帮人打工的心态,还从中隐约找到了当初设计实验的好奇心。
一天工作结束,杜默很累,本想要回家好好休息。
只是离开了一天,厂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可在这份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又回到了药厂。
跨过生锈的铁门,走进凌乱的二号厂房,正当杜默以为又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监控室里却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层结构的结实铁笼被巨大的咬合力从左侧彻底咬开,笼子因为从内向外的一股蛮力而彻底爆开。
食水槽被压变形,饲料、粪便洒了一地。
最让他惋惜的还是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或许更应该称它们为残骸。
从零碎的皮毛和碎骨肉来看,已经很难分辨出它们原来的样子了。
两个小家伙都受到了猛烈的压榨式撞击,然后又遭到利刃的切割和撕扯。切合面非常粗野,凶手就像在释放压力一样尽情挥舞着武器。
现场三缺一,唯独少了那只叽叽喳喳不停叫唤的虎皮鹦鹉。
一连五天毫无变化,这才走了一天就出现了状况......
杜默的大脑飞快运转,一次性罗列了四五种情况,结合张琦的失常,最后留下了一种最有可能的情况。
之前应该是他的监狱长的身份无形中限制了127。
等他前脚刚走,127流出的意识流就立刻吞吃掉了鹦鹉的理智。
理智崩溃并没有摧毁它的肉体,而是完全接纳了127那混乱的意识流,让它从一个吃米小鸟变异成了一只怪物。
“主动接受意识流的控制,成为眷属了啊......”
忽然杜默感受到了一道冷峻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背后,盯得他脊背发凉。
“攻击性有点高啊,杀了两个同伴后还想找我这个饲主的麻烦。”
只见一道黑影迅速从门外窜了进来,紧贴着房顶高速冲向杜默。
杜默视线能勉强跟上黑影的速度,但直到黑影冲到他面前才刚刚看清对方的模样。
这是一只翅膀两侧插着稀稀拉拉黑色怪毛的巨大黑鸟,嘴喙宽大厚实,双足的钩爪就像剃刀一样锋利。
最惹人注意的还是它近乎敞开的胸腔,以及里面一颗黑漆漆的心脏。
黑鸟亮起猩红色的双眼,张开巨喙,想要故技重施,一口把杜默拦腰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