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定彦收了刀,小声笑道:“这却好,晚上不用啃干粮了!”
说着,便摸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从背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一头獐子,直到相距十步,那头獐子也不曾警惕逃跑。
等那头獐子再次低头饮水的瞬间,彭定彦出手如电,鹅卵石一闪便至。
“中!”
嘣的一声,鹅卵石应声而中,正击在那獐子头上,这活物直接四蹄一蹬,死了!
露了这一手,彭定彦也有些得意,见两个娃娃都极崇拜地看着自己,故意咳了一声,说道:“去,小鱼儿,把獐子带上,今晚上咱们吃烤肉,两个娃娃都有酒喝!”
“嗷!嗷!”
两个娃娃都欢呼雀跃,一人拎前腿,一人拎后腿,架着獐子飞跑,在浅滩踩出了一溜水花。
陈宝炯也不由说道:“彭大眼这厮,生地五大三粗的,还有这手精细活!”
待五人又翻过一座山头,眼前便是一片河谷,有一间小屋背靠竹林,不远便是蜿蜒的河岸。
“公子,看到了么?竹林前面那一间,就是我那小居。”
“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陈师傅,此处风景倒是十分雅致。”
并非是李锐恭维,而是这地方确实秀美。
竹林长青如翡翠,河深水寒如玉带,夕阳残血,闻鹧鸪。
…………
收拾屋子,生火造饭,饮酒吃肉。
…………
月明星稀。
小屋外的篝火还在烧着。
烤獐子被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一堆骨头。
挖出来的六坛酒,几人喝完仍觉不太尽兴,只好又挖了两坛出来。
两个娃娃饮了酒,沉沉睡去。
彭定彦和陈宝炯两人,喝到后来开始拼酒,如今双双醉死在地上,鼾声如雷。
李锐喝的不多,而且这竹子青回口清冽,后劲小,现下只是有些醉意而已,一时却睡不着。
反正闲着,李锐就按照老镖头穆昇指点过的呼吸吐纳之法,不断吸气呼气,试着引动自身气血,感受气血的流转。
要想练成气血搬运挪移之法,有个前提便是要先感应到自身的气血流转。
李锐知道,血液是在血管中流动的,但是,气呢?
这个气,肯定不是呼吸的这个气,但是却绝对和呼吸有关。
李锐放空心神,只专注地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
就在李锐将睡未睡、似醒非醒之时,心空空,意空空!
一只小虫好巧不巧,正落在李锐头上!
李锐一惊之下,汗毛直竖,只感觉心脏一炸,全身血液都要逆冲上脑,涨的脸上皮肤有些刺痛。
只这一下,李锐大汗淋漓,如同站了许久的混元桩一样!
李锐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