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料想那汉子能躲过这一剑直击点腕,在剑招里藏着后手变化,见那汉子托大,右手一缩即回,想要抢攻,便剑镦一抵右腕,借力挑起剑尖,长剑抬起向上崩击,左手抉指发力,用争力摧剑力,正中那汉子右腕!
一剑斩下去,你躲得快,抬剑就崩你手腕!一斩一崩,便是上下两条大龙,这一剑便唤作“二龙戏珠”!
那汉子右腕吃了一剑,发力不畅,不能扎枪化拦枪去打李锐太阳穴,又惧怕李锐再近身,便噌噌退了两步,缓一缓手上酸麻,又抬起枪尖对准李锐。
木剑无锋,未曾见血,不然这汉子此时便算输了。
李锐知道自己出剑的力道,虽然只是木剑,但寻常人手腕受了自己一剑,和被钢鞭打了一鞭也没太多差别,那汉子却如没事人一样,右手甚至连肿胀几分都不曾有。而且观其气势,竟然和四海镖局的那位老镖头有几分相似,其人恐怕有些不凡之处。这人德行有亏,并不如寻常切磋一般,点到为止。自己已经伤了他一手,他却还不罢手认输,仍要再斗。自己须得真正伤到他要害,才是了局。只是如此一来,出手招数便要细细思量过才好,否则恐有破绽,被那汉子以伤换杀!
想及此处,李锐便等那汉子再攻上来。
那擎枪汉子自上擂以来,还未曾受伤,这一下被李锐挑中,手腕酸麻难受,眼中便露出几抹凶光。稍微活络了手上气血,突然右脚发力前踏,双手举枪扎来!
李锐看清,那汉子仍是逆挽枪花,将手中木剑回锋向上斜指,右臂曲肘捧剑,曲肘同时团身往外门闪去,左脚触地,发力一蹬,双腿一个腾跃,剑身一搭,便斜搭在那汉子扎来的大枪杆子上。大枪杆子上蕴含着一股子跳动的大力,好似一条大蛇在扭动身躯,震得李锐险些拿不住剑势。待拿稳剑势,以身带肘,以肘带手,以手带剑,一剑刺喉!左手下后一切,与刺喉一剑形成争力,以催剑力,力达剑锋!
李锐使出这招“定阳针”,本拟刺中这汉子咽喉,便能使其暂时失去战力。只是李锐被枪上大力震了一下,出剑便慢了一瞬。
那汉子觑到机会,提气开声,脖子好似突然大了一圈,皮肤涨红,如同练了什么罗汉锁喉硬气功一般,竟硬是吃了李锐刺喉一剑,同时手上大枪一拦一拿,正冲李锐太阳穴磕过来,只要磕中便要抽枪再扎!
李锐为了避免要害受伤,只得曲臂抬肘,回剑挡下这一枪,一时间整个右臂连带上半身都好像被大锤敲击一般,仿佛骨头都断了几根。手中桃木剑更是直接断成两截!连忙忍着剧痛团身一闪,退出那汉子五步之外。
李锐揉了揉右臂,心神如电,那汉子分明欺他手无利器,才敢以咽喉硬接一剑,想要以伤换杀。只是此人咽喉要害,运功之下,便能硬吃自己全力一剑,不知是他功法玄奇,还是另有门道。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武学并无太多了解,这才吃了一个暗亏。
擎枪汉子一枪伤了李锐,自己咽喉也非毫发无损,声音嘶哑道:“你这使木剑的小孩儿,也敢聒噪,学大人说话!便给你一枪,让你再讲什么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