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跟在飞蛾后面,飞檐走壁。
之前所用的方法,乃是薛慈在藏经殿苦苦翻找,练气二层就可使用的一道法门,只因练气二层后,就可炼化精血,行种种不可思议之事。
这法门便是用那精血引出邪气,灌注于飞蛾之上,令飞蛾暂时拥有与那邪气产生感应的能力,但四个时辰过后,这只飞蛾便会在精血消耗完毕后死去。
至于为何要等到这时才用,薛慈之前与那赵员外交谈中得知,那只肥猫和那些失踪的下人们,都是在深夜出事。
夜深人静后,没有什么好消遣,府里下人大多都会早早睡下。
他随着飞蛾兜兜转转,飞檐走壁一番后,终于在府里一个角落的土屋前停下,那飞蛾在土屋外面苦于无门而入,连连碰壁。
薛慈见状心里一喜,不敢靠的太近。躲在暗处,将灵识散开。
土屋内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但因为距离较远,尚不能听得真切。
一刻钟后,那土屋门开,从中走出一美妇。
“是她?”
这美妇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在那赵府门前施粥的赵府大夫人。
那土屋外的飞蛾在大夫人出来后,仍然在不断强行碰壁,甚至对大夫人的出现没有任何反应。
“和她有关应是没错了,正主应该在屋内。”
薛慈微微皱眉,心里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这大夫人与邪祟有关,但身为枕边人的赵和申却毫无察觉,甚至大散银钱,用各种方法驱邪,看起来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思索片刻,他跟着大夫人,一路见她走入卧房后,便来到卧房外面的阴暗处,抱臂而立,打算听那夫妻二人的墙角了。
“夫人,那人怎么说?”
“那人说等他准备妥当,明日要我们引那仙师前去...夫君我们不如去求那仙师,将那妖人斩杀了吧!”
“这...夫人放心,此人神通广大,那妖人未必能得逞...”
薛慈吐出一口气,听到这里便没必要再听下去,施施然推开卧房的房门,赵员外夫妻二人的说话声顿时戛然而止,瞠目结舌地望着踱步走进来的薛慈,一时震惊的忘了言语。
“仙师...”
那赵员外完全不复白日那般做派,竟是直直的向着薛慈跪了下来,大脑袋磕地‘砰砰’作响。
大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瘫软,失了魂一般。
薛慈揉了揉太阳穴,扯了张小凳坐下,对赵员外说道:“别磕了,将实情与我道来。”
赵员外一个哆嗦,低着头说了起来。
···
“吸噬精血的钵盂...”听完赵员外所讲,薛慈搓了搓下巴,“那妖人可还有其他危险之物?”
“再有就是我夫妻二人都已中了那妖人暗下的毒药,迫不得已,才听命行事...”赵员外跪行到薛慈身边,央求道:
“求仙师救救我赵府上下!”
“这么说来,那人本身却是没什么本事?”薛慈皱眉问道。
赵员外连连点头:“是是,那人形容枯槁,比外面那些难民还有不如,定是没有什么作妖的本事的,若不是一时不察,在府外吃酒时中了那人的奇毒...”
薛慈盯着赵员外的眼睛,突然问道:
“据说之前有几人曾经来府上驱邪,现在身在何处?”
一旁瘫坐的大夫人身子一颤。
“这...”赵员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