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卧,只为狮鹫飞近的那一刻,那时狮鹫没有逃跑的余地,绝对是击落狮鹫的最佳机会。
整个身体看似死尸般放松,那颗伺机而动的心却已然纠了起来。
兀地,山头的狮鹫猛然拍动翅膀,俯身滑翔,然后倾斜而下,直至那飞掠的身影淡出视野。
盘旋。
生性多疑的狮鹫不像其他生擒猛兽,它们在锁定猎物后会逐渐靠近,然后盘旋在上空巡视,直到完全排除危险才会飞扑而来。
当狮鹫飞离山头消失在视野,严波只有等待,等待那双大翅膀飞扑而来时造成的空气波动。
“来了!”在远处的小匪突然把杀猪大攥地紧了些,心中还有些担忧:“言泊君可别出事啊,那大爪子一挠一个血窟窿啊……”
时隔不久,狮鹫终是俯冲下来,空气震荡产生的呼啸声越来越大,就连投下的影子在严波的瞳孔中也在迅速放大。
心中预估的距离马上就要到了,唤绪也催动着变了些形状,可忽然一阵风波袭来,呼啸声远去,然后听到一声哀蹄划过长空,就连投在地上的影子也盘绕两圈消失了。
“调头了?”严波疑惑地侧了侧头,一根因强行改变方向震荡下来的羽毛落在了眼前。
“唉,你怎么刚才不打它啊!”小匪跑过来埋怨了一声,失望地看了一眼天空。
“距离不够!奶奶滴,我又不会飞!”站起身的严波也很无语,到手的鸭子飞了。
说着,他朝天上看了一眼,狮鹫没有再次回到山头伺机而动,反而是振翅高飞,飞到了一个难以描述的高度,很高很高。
禽类有个习惯,觅食在中等高度,巡视在低等高度,自保在高等高度,因为它们本能的认为只有飞得越高才会越安全。
很明显,那些狮鹫在一个自保高度。
本身处理腐肉,自身已经沾染了些其中味道,加上一泡尿,应该可以以假乱真,那狮鹫能俯冲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又偏偏像是逃命一样调头了,还飞到了一个自保高度,实在让人费解。
“我这还没动,就吓跑了?”严波有点想不通,然后又嗅了嗅袖子上的味道:“不对啊,尸体腐烂,会有氨的味道,这尿味很正啊……”
“我的尿味确实很正,可…可问题不是出在尿上……”小匪颤抖着,缓缓举起了杀猪刀,眼中渐渐显出一副恐惧之色:“快…快跑吧!”
恐惧战胜了行动力,小匪说出话的那一刻,一个趔趄倒了。
“跑?”严波不解,连忙伸手去搀扶小匪。
可就在伸出手的一刹那,视野中忽然出现一个黑色的鸟儿落在他的手腕。
“咦,这鸟儿倒是不怕人。”严波很好奇,翻了翻手,让黑鸟落在了手心。
只是这个时候,小匪竟恐惧到了极点,手撑着地在试图往后挪身体,生怕弄出点声响。
说是黑鸟,头顶有个白羽冠,尾巴很长,也是白色的,除此就是通体的黑色,黑色的喙,黑色的爪,黑色的羽翅。
这般长相新奇的鸟儿,严波是第一次见,一时兴起,双手猛然抓住那双腿,另一只手突然就按压在了黑鸟的后脑处。
“言。”
“泊。”
“君。”
一字一句,严波说的同时,手按压着黑鸟后脑开始缓缓抚到背部,循环三次,这才放开了手。
除开语言,其他动作是一套针对禽类的假性催眠手法,可以让禽类处于一个极为平静的状态。
如今,严波加上了“言泊君”三个字作为控令,在某种程度上那只黑鸟已经被他俘虏了,甚至可以做出几个本能的动作。
“死孩子,你刚说什么跑?怎么回事?”
把玩着手里的黑鸟,严波顺势扶起了小匪,只是小匪好像有点极不情愿,身体还一直朝后退着。
没等小匪说出心中的恐惧,严波背后传来一个沧桑调皮的声音。
“哟,我的小宝贝啊,怎么跑这来了,可急衰了我喽。”
“小宝贝?”
没等严波转过身,一个破衣服的老头儿已经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伸手挑逗着黑鸟。
“你的小宝贝?”
“恩呢,这是我的小宝贝呐。”老头儿挑逗着黑鸟,忽然侧过脸来,一个眼瞪了老大,另一个眼却眯缝着,疑惑道:“怪事,你居然不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