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谷雨好歹是放了吴万年一条活路,不过把他关在了柴房,只安排了一个哑巴看着。
四肢上的金刚铁链依然没解。这就是明晃晃地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而系统这边也因为吴万年的一时口误,傲娇地闹起了脾气。吴万年是腹背受敌,再加上这几天为了让吴婉儿躲开宋谷雨的毒害日夜谋划,筋疲力尽,脑袋一沾柴火棍,竟直接睡过去了。
梦中好像回到了久远的过去,各种乱象纷至沓来,吴万年觉无好觉,再醒时头痛欲裂,更为疲惫。
哑巴侍从给他端了一碗鸡蛋羹,吴万年腹中空空,却兴致不高,愁思不展,舀一勺入口,噗嗤一下全喷出来。
“咳咳,好咸!呸呸呸……”吴万年咳得满脸通红,倒是把这哑巴侍从看直了眼,这长相好看的人到底有些天然的优势,即便是被圣女叮嘱过要“好好招待”,此时见他齁成这样,竟下意识地想找水来救。
“这蛋,蛋羹,怎么回事?”
哑巴“阿坝阿坝”了半天,吴万年便知道问也是白问。他捡了根柴棍儿给他让他在地上写,可偏偏这哑巴不识字。吴万年无奈,看来圣女是打定主意不让自己好过了。
系统十分没良心地咯咯咯地笑起来。
吴万年:不生气了?
系统:谁让你叫错我名字!
吴万年:是是是,我错了。原谅我了吧。
系统:哼,我这叫大人不记小人过。
吴万年长叹口气,蛋羹实在吃不下,便是落魄如此,吴万年也还是当年吴庄那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即便是最惨淡的十年崖底生活,吃的也是山间美味,饮的也是清泉流水。这齁死人的咸蛋羹,他还真咽不下去。
挥挥手赶走了哑巴,吴万年开始为吴婉儿发愁。
系统:“你担心亲亲婉儿表妹会输?”
吴万年:“我虽不长在江湖走动,但会宾楼打擂不死必伤的事儿还是知晓。可如今知道会宾楼竟是花怜教手下,婉儿绝无生还可能。”
系统:“可你现在自身难保,谈何救人?再说了,是你们家表妹先起的头儿,非要打擂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气性还真不比那妖女低多少。”
吴万年再叹口气,思绪不由地被拉远。
婉儿如今大些,有了女儿家的矜持,可小时候也有调皮捣蛋,撒娇卖痴的历史。还记得那时候吴万年刚被告知不适练武,心情极度压抑,满腔怒火悲愤无处发泄,整个人崩成一根线,随时都能爆炸。
那些在自己身后笑嘻嘻,嘀嘀咕咕的仆从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个武功也不能练的废人,怕不是早就暗地里嘲笑自己这个空壳儿少爷许久。再加上吴万全这个叔叔亲儿子的挑衅,吴万年还真的生出了“不如一死了事”的心思来。
吴婉儿那时候跟他最为要好,她亲哥吴万全冷冰冰一个人,除了对父亲吴山刚毕恭毕敬外,对亲娘亲妹妹都不假辞色。所以从小婉儿就喜欢追在长相漂亮的吴万年屁股后面,一路年年哥哥地喊着,便是上厕所也要跟在屁股后头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