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楚飞的性格来说，他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计划，这就是所谓的谋而后定。

当然，在处理超自然生物这些事情，楚飞基本打碎了自己的习惯，但是这一次，他的确像以前一样为自己制定了一个相对妥善的计划。

至少他自己认为这个计划还算妥善。

只不过这个妥善的计划，他显然还不想告诉任何人。

所以在听到蒲啼的问题后，楚飞选择了沉默。

而他现在这个状态，沉默反而显得更正常一些。

看出楚飞不想说话儿，路遥也用眼神告诉蒲啼暂时不要打扰他。

非常识趣的蒲啼无奈的带着侯雪茹离开了房间。

而路遥和阿离两人，则继续在房间中陪着楚飞。

蒲啼他们两人离开没一会儿的功夫，楚飞突然自言自语的说道：“活在虚幻的现实中，和在看到真实的世界后选择反抗，到底哪个更幸福一些？”

楚飞这话当然不可能是在问自己，因为他的所有行动已经证明他有了答案。

只是这样的问题阿离没办法回答。

她也可以看到真实，但只是偶尔。对于她来说虽然很明白那种真实对人的刺激会有多大，但好在她一直有人保护，所以并没有被真实的世界伤害过。

但是楚飞则不一样，在他所见到的真实中，每次都伴随着无数的血腥杀戮，能支撑他到现在还没有崩溃的唯一理由，并不是因为勇气。而是他保护乐天的执念。

在他确定乐天可以安稳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之前，他自己绝不可能倒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不过这个问题阿离回答不了，路遥却有自己的想法。

虚幻的幸福和真实的痛苦，当这两样摆在面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虚幻的幸福。

人总是习惯于趋吉避凶的，对于已经活了20多年的路遥来说，他是非常清楚这一点的。

即便眼前平稳幸福的生活是虚幻的，但是这种生活并没有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真实将自己一步一步的拉入疯狂崩溃边缘。

如果是这样的话，干嘛还要选择对抗虚幻呢？

但此时这样的回答到底会不会刺激到楚飞呢？

路遥有些犹豫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应该活在虚幻之中，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和楚飞说。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楚飞低声说道：“我希望听到的是实话，你不用管那些话会不会刺激到我。你觉得我现在的状况，被刺激到又会怎样呢？”

楚飞这话说的还是有一些道理的，用过激的言语刺激一个正常人也许会导致他理智崩溃陷入疯狂，但对于一个疯子来说，或者说理智已经崩溃的人来说，再刺激一下又有什么不妥呢？

让一个疯子变得更加疯狂，这感觉总好像负负为正一样，说不定再刺激一下疯子会变正常也说不定。

而这样的崩溃疗法，虽然并不鼓励使用，但的确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路遥开口说道：“对于看不到真实以及那些不知道真实为何物的人，虚幻的幸福才是他们需要的。而对于那些已经看到真实的人，他们没法接受虚幻的幸福，只能选择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