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是一名卡车司机,他已经跑龙门的长途线跑了很多年,今天准备回龙门了。
他打算先把卡车开到港口把账结了,然后到酒吧挥霍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觉,再在龙门外环租一间房子好好享受几个月,毕竟这趟是他今年跑的最后一趟了,等钱用完估计得来年开春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攒些钱自己开家店在龙门安定下来,但漂泊惯了的人难免有些不适应。
“哼哼哼,哼哼哼”一边开着车嘴里一边哼着歌。
“空小姐的歌还是那么好听呀,”手跟着自己哼的节奏轻轻拍打在方向盘上,“不知道这次回去能不能凑巧赶上空小姐的演唱会呢。”
路上的车流开始慢慢增多,郭鹏的卡车被夹在车流中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到最后不得不把车停下来。
“疯了吧,还没进龙门就开始堵车。”
郭鹏摇下车窗探出头去想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但只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车流。
太阳逐渐从云层里爬出来,云层被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巨龙喷吐着金色的瀑布。
“走啊,都一个小时了,边检在搞什么呀?贫民区的酒吧都快没有位置了!”郭鹏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说道。
前面的那辆车摇下车窗,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咩呀!”
郭鹏本来就是个火药桶,听到这哪里还忍得,“咩呀!”
“龙门粗口”
“龙门粗口”
一场陌生人之间的互动就开始了。
...
龙门大门处。
陆地港口的员工已经被疏散,还在工作着的龙门吊停在轨道上,吊机上还挂着集装箱,周围的大楼紧闭着窗户拉上了窗帘,有几户人家的窗帘悄悄露出一条细缝,一只眼睛透过细缝正观察着外面。
塔楼吊着的黑色闸门已经被放下,进出龙门的道路被这扇厚重完全堵死,门旁的导轨上挂着几盏红色的警示灯,指示灯下还有几块led滚动屏,屏幕上自动滚动着几个字,自由射击区。
大门外,安检处的道闸已经被撞断,一辆闪耀着警灯的警车翻到在路边一侧的车门已经被撞得变形向里凹去,不远处,一辆汽车停在大门前,车子的身上插满了弩箭,车前的挡风玻璃已经满是裂纹,驾驶位前的玻璃上有一个被弩箭射穿的大洞,驾驶位上的人脑袋上插着一只弩箭趴在方向盘上按响了车子的喇叭,鲜血正不断的从伤口里涌出来,流过方向盘从挡风玻璃的裂口处流出滴在地上。
几十辆乌萨斯的车停在边境检查站的外围,一群乌萨斯人站在线外观望,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强行冲卡,但那辆滴着血的汽车的前车之鉴迫使他们冷静下来。
塔楼上,几个人手持着弩瞄准着下面的人群,在塔楼的底座上,两个人操控着一门重弩来回扫动警戒着,以防有车辆冲卡,在两座塔楼之间的连接桥上正站在一个人,那人正一手扶着桥上的栏杆一手拿着扩音器喊道,“这里是龙门边境管理局,你们在未持有龙门有效身份证明或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禁止进入龙门,请待在黄色警戒线以外,任何越界行为我们都会进行强制驱离措施,在这过程中,我们被允许使用致命武器,请你们保持冷静,龙门是一座开放、包容的城市,在经过部署后我们会收留部分难民,但这需要时间,请各位耐心等待。”
门后,低沉刺耳的连绵不断的警笛盖过了城市的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住,探出头,警车闪烁着警灯拉着警笛穿梭在城市的每一条道路上,他们有的属于龙门各地的警署,有的直属龙门近卫局,现在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地,那就是龙门大门。
反应最快的,自然就是各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
李伟是一名好不容易熬过实习期刚刚转正的龙门电视台的记者,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
李伟手拿着一杯咖啡打开了报社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刺耳的警笛就从窗外响起,吓得他一哆嗦,手上的咖啡洒出来了一些流到他手上,还好他喜欢喝冰咖啡,跑到窗旁探出头去,几十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正排着一字长龙行驶在道路中间。
在他的同事都望向窗外的时候,李伟的眼睛转了转,跑到他的搭档摄影师刘辉的后面,抓着他的衣领就往办公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