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好转的村民也是如村长一般,一头雾水,这一上午发生的事,着实令人接受不能。“中原人,你莫要唬我们哩,就算按你之前说的有人下毒,可是我们没有吃馕饼,怎么会中毒哩。而且那毒那么厉害,我们又怎么会这么久才毒发哩?又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毒发哩?”一个汉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用力过猛而四肢无力,又跌坐到地上。“我看你们才是幕后黑手哩!不然你们怎么恰好就有药医哩!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哩!这汤药我才不会喝哩!谁知道这是不是要人命的毒药哩!”说着便将山海盟门人倒给他的汤药悉数倒掉。
“我等若真是那幕后之人,又何必大费周章救治你们。那人的种种做法都是针对我等,目的就是要造成你我对立,促使你们赶走甚至是杀了我们。难道我们自编自演自己为难自己么?”聂书城缓步走到那汉子不远处,示意手下将汉子搀扶坐好。“幕后之人第一次下重毒,的确是道士们借宿当日通过馕饼精确下毒给收留道士们的人家,今天则是他又一次有预谋的出手投毒,就投在你们今早饮过的水源中。”
村民们听闻此言,皆大惊失色。“什么?”
就在这时,几个山海盟门人擒着一个黑袍人走进了会场,扯下兜帽,众人定睛一看,竟是村中最游手好闲的混混萨穆图。原来,就在之前众人毒发的混乱之际,萨穆图佯装中毒,随后趁众人不注意,悄悄逃跑了,却不想刚出村子,就被聂书城早早安排在村外的门人抓获。
“三日之期将至,眼看疫病被我们控制下来,重玉掌门的追根溯源也越来越靠近事实真相。我们主人料定那幕后之人必定坐不住,会再露出马脚。于是就派我们守在村中水源、粮仓等地,守株待兔。嘿,昨晚还真被我们守到了。”宏阳轻笑,吩咐手下将萨穆图带到了村长面前。“说,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萨穆图被众人注视着,脸红脖子粗,心下一横,头一偏,死不认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哩。昨晚我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过哩。”
“还嘴硬。你看,这是什么!”宏阳抢过他紧紧捆在身后的包袱丢在他身前。村长急急唤人捡来给他看。一打开,除了衣物、干粮和水之外,竟还有个小包裹裹着几株干枯的植物和几包未用完的药粉。
一名道士上前辨认,道:“回禀师叔,正是马钱子本株,和已磨成粉的马钱子。”
村长看着包袱里藏着的衣物私人用品,心下明白这便是萨穆图的包袱。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混账,当真是你毒死了村民们哩?还不给我说实话哩,不怕雪山之神惩罚你吗!”
萨穆图素来为非作歹,平日里时常被村长教训,此时被村长一吼,心里的胆子早就吓破了。逃跑时背在身上的包袱已经证明了一切,他根本没法再狡辩。“我……”
“你昨晚做的事我们看得一清二楚,快说!”
再三逼问下,萨穆图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昨晚前去村中水井下毒的事实。村民们痛心疾首,好几个恢复了力气的人都忍不住向他仍来了石头木棍等东西,把他砸的头破血流。“可是……你看,你们不也没死哩!那还怪我作甚哩!”
宏阳冷哼一声,“你还真有脸说这般话。若不是我等奉主人之命,在发现你下毒之后从三更天起就开始熬制供全村使用的解毒汤药,及时送给过来。此刻,毒发身亡的人,怕不只是这一个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