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多亏了那些小混混们,警察来到了都认定了我只不过是一名可怜的受害者,而那些昏倒在地上的不良青年们则被认定为因为金钱纠纷自相斗殴。
当然,警察会这么想多少也有我的功劳,我在那里可是不断诉苦,说自己在学校受到了怎么样的“照顾”。而不良们怎么解释,警察都听不进去,有人指责我交易毒品,可是现场找到的不过是一袋水而已,还有人说我纵火,这听起来更是无稽之谈,他们没有灵视自然也看不到心魔的斗争,只不过是看到发疯的我与袁治斗殴罢了。而袁治虽然也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提到我跟他打架的事,而是简单地以一句“手下因为利益纠纷而大打出手。”带过,警察看起来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在审问期间,袁治的举止看起来真的可以用“从容”来形容。他看起来十分冷静,翘着二郎腿看着手机,好像就在自己的家里一样,看来他不是第一次来,也没想着是最后一次来。奇怪的是,警察对于他这种行为似乎也束手无策,好像“不敢”多问什么。
我看着站在袁治身边的尼禄,内心不免有些恐惧,牛角骷髅不耐烦地跺着脚,火星从他的身上落下,眼看着就要把警察的帽子点着,他的存在让在场的人都无比紧张,无论是能看见他的还是不能看见他的,这可能也是警察不敢多问的原因。
如此强大又邪恶的心魔。
从警局出来后,袁治吹着口哨,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没想到他朝我这边靠了过来,敲了一下我包扎着绷带的头,我因为伤口还没愈合,疼痛让我不禁“啊”了一声。
“你的心魔呢?”
“……”
我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回答。我转身加快脚步要离开。
没想到,袁治直接就一脚踹到我的屁股上,虚弱的我一下子就摔在地上。
“回答我!而且,不要用背朝着我!”
我正要站起来,他一脚踩到了我的肩膀上。
“还有,像你这样的弱者必须仰视我!明白了吗!说吧,你的心魔呢?”
“啧,我不知道……”
没想到,袁治又是一脚直接踢到我的胸膛上,我大叫一声躺在地上。警察听到了声音,急忙赶出来,正准备制止袁治。
“喂!袁治,干什么呢,在警局前……”
“闭嘴!”
只见袁治的瞳孔突然又变成红色,两名警察看着他好像整个人都凝固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袁治转过头,说:
“事不过三,不要让我再问你一遍。”
“我真的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恐魔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我可没有消灭他,只是封印了他的力量。不过,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一个交代。”
他俯下身,抓住我的头,突然我感觉到脑袋很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灌输到我身上,我想去制止,可是使不上劲。
“袁治,你干什么!”
他伸出一根手指,说:
“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老地方,天台上等你。无论如何,你都要更强的姿态展现在我面前,然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你归还我人情的办法。一个月,如果你不能战胜我,那么你就会因为狂乱而死。”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得意地笑了笑,他打了个响指,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两名警察好像才回过神来,连忙过来扶起我,询问我的情况。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就一瘸一拐的自己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我什么也没说,就去厕所洗了把脸,父母也知道我心里不好受,毕竟短短一个月里我就进了两次医院,我隐约听到他们在外面商量“转学”的事。
我听了往外头喊了声“我没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布满了一道道疤痕,可能有些就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创伤。我洗了好几次脸,似乎想把脸上的伤疤洗掉,但这显然不可能。
不,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我根本打不过他。
这时,镜子的我像是在嘲笑自己,仿佛嘴角上扬着。
“笑吧!尽管笑吧!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有些失去理智地大喊着,自己的声音在洗手间回荡着,一次又一次强调着自己的无能。
“那可不一定。”
谁?
我左顾右盼,洗手间应该就我一个人。
“这世界上,有什么好怕的。”
我发现,是镜子里的我在说话!
这时,镜子里的我突然爬了出来,吓得我连忙冲向门口。
“慢着,吴具,几天不见就把我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