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

“擂台上，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王将正要认输，一声大喝忽然从观众席上传来。

他身子一抖。

那是杜老板的声音。

杜老板是在告诉他，不准认输。

认输的下场就是死！

陈飞抬起头来，看向观众席角落。

杜老板站了起来，满脸怒容，显然对陈飞的表现极其不满意。

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身旁的顾清和傅白，又收回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既分胜负，也分生死”，不仅仅是对王将说，也是在警告陈飞。

要是还不认输，顾清和傅白就会被杀死。

陈飞皱了皱眉，心里忽然冒出一丝烦躁。他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

就在这时。

王将趁着陈飞出神的瞬间，一把抓住陈飞拿苦无的手，奋力一扭，反将苦无往陈飞的心口刺去。

这是王将最后的机会，他咬紧牙关，手臂上青筋跳动，力气大得惊人，竟然一下子控住了陈飞。

“嗤！”

苦无刺入了陈飞的心口。

王将心中一喜，加大力气，将全身都压在了这枚苦无上，力求一击穿透陈飞的心脏，将他彻底杀死。

事实也正如他所期盼的一样，整枚苦无都没入陈飞的胸膛，只剩下尾柄还留在外面。

如果是个正常人，这一下，绝对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到了从陈飞口中传来的声音。

“杀人者，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陈飞的嗓音完全变了，嘶哑低沉，透着可怖的杀气，“你准备好了吗？”

王将瞪大了眼睛，想不通为什么陈飞心脏被刺穿了却还能说话。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心脏！

下一刻，王将的脖子被死死攥住，巨大的力量从陈飞的手臂上传来，一下子将他举了起来。

王将喘不上气，双手挥舞着想要反抗，忽然感受到一股滔天巨浪般的杀气从陈飞身上涌来，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这份杀气，要杀多少人才能炼成？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要死在这里了……

从脖子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陈飞的手马上就要将其捏碎，就像是捏碎一截竹子。

陈飞诡异地大笑起来。

绝望将死的王将，震惊尖叫的观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杜老板，空气中的血腥味……

前所未有的快感涌上脑子，像是电流通过全身，兴奋，愉悦，这正是他想要的杀戮舞台……

不对！

陈飞猛地一个激灵。

不对不对不对！

这不是我该有的情绪！

我只是想赢下这场比赛而已，根本不想杀人。就算王将不认输，我只要把他打晕扔出去就好了，哪用得着杀人？

是袁无天！

他又冒出来了！

陈飞咬牙，想起先前的猜测。

看来不是错觉。

袁无天的灵魂还没有完全消亡，他留给了陈飞力量，但也同时留下了暴戾的情绪……

绝不能被他影响！

陈飞拼命按下心中的杀意，松开手，弯下腰来，大口地吸气。

王将像是旧麻袋一样摔到他的脚下。

面容扭曲，眼珠翻白，一动不动。

陈飞呆住。

已经……

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