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士颂突然反应过来,向赵忠和虎领解释道:“其实整件事情中最神来一笔的是宋智儿子那五万钱,最失败的也是那五万钱。想一想,宋智的儿子突然多了五万钱,而且拿来印自己的文集,这件事和刺客是宋智儿子的朋友一联系起来,是不是就坐实了有人出钱请宋智儿子来刺杀虎领?”
赵忠还点点头,不知所谓,虎领却是反应过来:“公子是说,这是宋智故意误导我们?”
士颂点点头:“不管是不是宋智,但是单从这五万钱来看,事情就很蹊跷。宋智的儿子是什么人?就是一个混日子的公子哥,他有这五万钱,过不了一两日就可以给他霍霍掉了,怎么可能用来印书。再者,五万钱对于那些公子哥们不过是一两件稀罕玩意的价格,宋智的儿子不可能看的上。”
赵忠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所以,宋智故意拿五万钱给他儿子印书,让我们知道他儿子突然多了一笔钱。然后找到他儿子的朋友,亲自指挥了这次刺杀。最后,我们被误导为宋智来刺杀虎领绝对不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士颂鼓掌道:“就是这样,真是‘真亦假来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啊!”
赵忠摸摸下巴道:“这次刺杀失败后,宋智应该不会再来刺杀了。只是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士颂摇摇头,双手一摊:“这事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这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难不成我们还刺杀回去吗?”
虎领手指敲着桌子,“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我们还遗漏了什么。”
赵忠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公子说通风报信,有人泄漏,杀人灭口,对了,就是杀人灭口这件事。虎领只知道和他们交接的人,至于幕后黑手是谁并不清楚。那么就算幕后黑手知道虎领还活着,那又有什么必要刺杀虎领呢?”
士颂和赵忠都盯着虎领,虎领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幕后的人我们是不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中间人干的。不过那个中间人在我们寨子了休息的时候,下人在那里议论他贴身戴的一块白玉雕的羊,很是精美。现在那个中间人肯定不在交趾了。”
三人沉默许久,最后士颂道:“这个中间人很难找到线索。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幕后之人应该就是宋智,不过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至于忠叔的疑问,我也有,但是就搁置吧,藓芥之疾而已,我们也没必要在盯着了。”
就这样,便到了建安十年九月。天渐渐凉爽起来,空气也不在再潮湿闷热。八月的好消息不断,自从士颂组建了科技局专门的后勤处和财务处,科技局的经费都是专款专用,而且伙食也在李勤这个周到细致的中年女人的料理下好了不少。伙食好了,自然就要有成绩。备受压力的张达终于把无色透明的玻璃弄了出来,但是至于平板玻璃的制造可是相当费了一番功夫才弄出了吹泡法(吹制工手持一条长约1.5M的空心铁管,一端从熔炉中蘸取玻璃液(挑料),在滚料板(碗)上滚勺,吹气,形成玻璃料泡,在摸中吹成制品,也可无模自由吹制,最后从吹管上敲落,使其冷却成型),但是弄出来的玻璃板做窗户是可以,做光学器材是明显不可能了。士颂看了那些玻璃板里面有许多气泡,要是在后世那叫艺术玻璃,可是士颂看了一点也不觉得艺术。不过,士颂还是给张达升到了五级,毕竟千辛万苦把无色透明的玻璃弄出来了也不容易,记录试验数据的本子都堆的比自己高了。
张达的水泥也有了进展,在士颂的指点下,张达成功的用水泥混合河沙建成了这个时代第一栋钢筋混凝土的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是也是一个跨时代的工程了。
平炉炼钢自然是没有弄出来的,但是卫星把退火制造灰口铁的工艺研究出来了。士颂看到士叶的时候,士叶戴个帽子。士颂好奇的把他帽子扯下来,发现士叶竟然成了一个光头。原来,士叶的头发在试验中不小心点着了,慌乱之下只好把头发剪了,后来嫌乱就干脆弄成光头,等头发再长出来。
不过幸好士叶是在学堂接受教育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还不是很重,要不然士叶这个年轻人可能就一蹶不振了。但是,士颂也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孝经·开宗明义》中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保全个头发胡子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件和“扬名后世”一样重要的事情。夏侯惇作为先锋援助被吕布攻打的刘备,在战斗中曹性放冷箭射中夏侯惇的左眼。夏侯惇忍痛拔出箭,大喝一声:“父精母血不可弃也!”一口啖了眼珠,策马冲上前去,一刀劈了曹性。
那曹操更是神奇,竟然用割自己的头发来代替死刑:操乘马正行,忽田中惊起一鸠。那马眼生,窜入麦中,践坏了一大块麦田。操随呼行军主簿,拟议自己践麦之罪。主簿曰:“丞相岂可议罪?”……乃以剑割自己之发,掷于地曰:“割发权代首。”使人以发传示三军曰:“丞相践麦,本当斩首号令,今割发以代。”于是三军悚然,无不懔遵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