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姝点了点头,斜靠在卧榻上,想着事情。
三哥哥怕不是又去……说不定今晚还和赵作路一起呢?
她为什么就没有早些想起来?非得见了小舞才想起这个人!
“姑娘,饭摆好了。用饭吧。”香菊掀开门帘,进了内间对着谢朝姝道。
谢朝姝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起身,香菊眼疾手快的过来扶她。谢朝姝推开香菊的手,示意不用,然后伸了个懒腰,道:“用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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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谢朝姝醒来。
茜纱窗透着光进来,屋内的绿植生机蓬勃。
桌上丫头们新采的月季色彩鲜艳,上面还有清晨的露珠。月季花花瓣的底部有淡淡的藤黄色,整体还是月季红,中部是黄与红的渐变。
谢朝姝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月季花就出了神,十月是月季花期的最后一月。
“月季花的花期是四月至十月。十月花谢,而这世间多了你。”瑜郎站在那片月季园里这样对她说了这样的话,也是这样品种的月季。
这品种的月季……
“香书!”谢朝姝蹙眉,一般都是香书负责房内的植物。
“是。”外间应了声,片刻后,水晶门帘被掀开,香书进了门道,“姑娘。”
谢朝姝抬手,指着梳妆台旁桌上的瓷瓶,那里面插着的三朵月季色彩明艳。
“这是月季园的?”
香书察觉了谢朝姝的不悦,不明所以。听到问话她实诚地点了点头,道:“是。”
月季园,前世今生同一片园子里的月季。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眼前,是在彰显着什么?
谢朝姝凝视着月季,没有说话。香书低着头,也没有出声。
门帘突然被掀开,珠帘碰撞声音清脆好听。香菊走了进来,道:“姑娘,是现在起么?三公子院里的丫头来回话,说三公子昨晚回来得晚,她出院子的时候还在睡。不过您若是现在起,待过去,三公子应当差不多醒来了。”
香菊的出现以及那一大串话,让谢朝姝迷幻一般的情绪散去,现实越发清晰。谢朝姝脑子冒出来两个字“巧合”。一切都是巧合,偏偏她会多想。
“起吧。”不想再无端的烦恼,谢朝姝掀开被子,起了床,对着香书道,“日后不要在摆月季了,我不喜欢。”
“是。”
香书应了就随着香菊下去端了洗漱用品上来,香书服侍这谢朝姝洗漱,香菊又出去吩咐了香琴等人摆早膳。
用过早膳后,谢朝姝才涂了口脂。坐在梳妆镜前,谢朝姝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明艳依旧。
香菊正挑着簪花,谢朝姝随手指了一支道:“随意一些吧。今日只去三哥哥那里。”
“是。”香菊应了,略一思索,拿了一支碧玺簪花给谢朝姝簪上。
谢朝姝看着香菊的动作,眉头突然皱起,她有些惊慌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这几日忽闲忽忙的,她都忘了日子了。
“是二十五。还有五天才需去德馨苑请安呢。”香菊最能猜透谢朝姝的心思,看一眼便猜出了谢朝姝的慌乱理由。
往日常常如此,因陈绵柔事务繁杂,便解了她们两姐妹的日日请安,只定了每月初末及十五日这三日请安,谢朝姝常常忘记时日,总得香菊提醒。
“哦。”谢朝姝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许久不曾请安了,今日忽然想起还有这一回事。真是惊出一身冷汗。
还好祖母在红叶寺,若是在府内,每五日要去一趟。且不论平日还要多去,请安便是一样繁杂事务。
虽然如今,谢朝姝是想祖母的。当初谢家还未被抄家,祖母就去世了。其实也很幸福,在她的一生,谢家始终是名门世家。算算时日,祖母也没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