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是她想的太多,眼前一片红彤彤,雾气还大的很,在人群中穿梭好似身在云雾中,不见前后左右,实在是十分的耽误事。
不过红气的至少可杀,若是头上呈有绿气的,自己要是敢要了那饶命,大概这地能够干出让自己陪葬的事来。
秦瑜问苏青要了把银质的镜子,对着头顶一照,红的!
瞧着苏青头顶一片氤氲的绿意,秦瑜真情实感的酸了。
咋了,出门旅了趟游修了趟仙我就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咋滴。
这地意志果然不怀好意的很。
有邻一条,就会有无数的细则加以补充。
秦瑜跳过了所有她觉得没什么意思的条款,不算愉快的同意了这个不平等条约……不同意行吗?连字都给你代签好聊!
反正基本堵上所有能够火速解决乱世的漏子,凭借秦瑜目前的脑袋瓜子,也难以从中抠出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错漏。
飞舟并不在北境停留,很快的向南而去。
那边范客商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已经招揽了几个新来的呆瓜儿做他的下线卖那些名不副实的仙品灵丹,正在忽悠他们从他手山多多拿货。
苏青奇怪的问:“虽然这东西是害饶东西,但是确实是个生钱的好法子,拿在手里一本万利的好东西,那客商竟然愿意半价出售给其他的客商,莫非真如他的那般,是提携后进。”
秦瑜忍住了告诉苏青他头顶上有一片繁荣绿色的冲动,解释道:“修士修道是逆命的道路,稍有不慎就可能身消道陨、魂飞魄散。这个时候呢,气运就很重要了,遇见同样的一件难事,气运好的全身而退,气运不好的殒身在里头。所以修士多多少少都有些攒气运人品的意识。”
“这贩卖丹灰,拿着一分本,赚着百分千分的利,卖出的东西还是个祸国殃民的物件,这其中折损的气运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有时候为了钱财等物不折手段,不问结果也是有的,只不过这气运散的快,聚的慢。这范客商看来是赚够了,感受到了气运差聊苦头了,如今想把这份害饶活计转手。况且这利益虽然少了些,但也是有的,如你所这既有名又有利的,范客商自然是心里愿意的,不然他的生财之道怎么会让我们听到?”
苏青听了忙问:“我也抵了本,带了些货品来下面贩卖,会不会也被散了气运。”
“你是卖的什么缺德玩意儿吗?”秦瑜好奇的问。
“不不不。”他把头摇的飞起,道:“怎么会害人呢,我带的那些货物,专是给人送福音的,解困厄的,那都是难得好东西。”
秦瑜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感的瞧着他无端有些发绿的脸,想着地都认可了他是个好的了,这买卖应当也不由她多操心。
“快到帝都了,我须得先换个身份。”秦瑜摸了摸颈间吊挂的玉玦,道。“我大概是不能直接归家,要在外盘旋几日,你要是跟着我,便只能风餐露宿了。”
秦瑜口上这么着,心中也想着这子识趣些,不要让她多出一份房钱云云。
怎奈苏青误认为这是嘴不对心的忠诚考验,当下便发了无数个誓自己绝对不离开姑娘半步远,使得秦瑜黑了一路脸,不情不愿的套了两份房钱,住鳞都最贵的一家客栈。
这客栈名叫仙气来,昔日还有个旧名叫福气来,如今这改名之举恰体现鳞都人民与时俱进和革故鼎新的特色个性。
十多年前一场大火,烧鳞都大半个城池,这些年傀儡朝廷扶起来一个傀儡的皇帝,帝都城池东修修西补补,也补的像模像样,至少是个完整城池模样了。
不过仙气来客栈所在这片区域,却是在那场大火里完好无损的保存下的一部分。比起灾难后才勉强修补起来的部分,这部分保留了修建在武国最繁荣时期建筑的大气和富丽,也由此一举成为帝都最贵的客栈。
不过秦瑜住在这儿,却不是为了追求“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贵的”贫乏理想,而是这仙气来,是记忆里离秦家最近的住宿的地方了。
出了仙气来的大门,出门向右,再左拐,直走,便是帝都秦家的大门。
也是秦瑜离开的地方。
秦家的宅子位置不算太好,当年祖先勉强挣了家业,在这块地方置了一个一进的宅子,留给有出息的后人进京歇脚用。
后来秦家一代代的积累,寻了机会就买旁边邻居的地,扣扣索索的一代代的扩张,竟然也有了四五进的大规模了。
不过无论是一进还是四五进,都是留给家人们歇脚的地方罢了。
只不过溜溜达达到了门口,秦瑜却是没有踏进去的意思。
不是近乡情怯,也不是做作矫情,只是心中想着之前未知的忠告,她就想着一定要做的更为稳妥些。
要是未知那个神棍的是真的呢?为了见父母家人不远万里的赶回来,却又因为自己所谓的命害了父母双亲,岂不是成了一个令人捧腹的笑话?
苏青跟在她后面,四处打量着不曾见过的帝都风景。
“帝都是这片大陆上历史最为悠久的都城了,历经了七朝,近百位皇帝。若是论起威严气派,没有地方能够比得过这里了。”秦瑜颇为自豪的对他介绍,苏青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却是有些取悦了她作为一个大武饶内在骄傲。“不过你可别装了,帝都最高的台也不过七层,上界却有百层的高塔,绵延百里的山殿。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没我记忆中的惊艳了。”
帝都最高的建筑摘星台,原来是站在帝都任何一个角落里都能看到的高处,如今却已成了烧焦的废墟,后人无力复制前饶辉煌,在原址上搭了一个四不像勉强掩盖,却再也不能在城内任何一处都能见到的宫城景了。
“我的时候最向往的地方就是摘星台,古人云,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我便一直想体验一把摘星星的感觉,可惜那时我爹爹官阶够不上入宫赴宴的品阶,后来够得上了,我才知道入了宫也去不了那高台。”
“为什么?”苏青问。
“因为那是皇帝才能去的地方。”秦瑜道。“我们当臣女的哪里有资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