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扑朔,仰望星空!
武疆王府的庭院中,萧山景听着虫鸣,在仰望星空,“道长啊,依你之见,本王何时可以踏上中原?”
原来在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长眉长髯的黑袍道人,他拖地的长身黑袍上,七星北斗在后,阴阳八卦在前。
道人合眼沉思,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道:“西方主星幽暗,似有油尽灯枯、摇摇欲坠之境,不过旁星闪耀,又有宣兵夺主之势。以道人看,王爷用兵,当等到主星秽落,旁星刚起之时再说!”
“呵呵,”萧山景轻笑两声,“道长说的是局势,不是运势,本王岂不知该等到陈煜死后,李易和其他势力混战疲惫之时再入中原?可是,李易此人智勇双全,不可以常理琢磨,况且近日又有陈煜私生子的传言传遍天下,本王岂能不急?世人都说,宿星道人能窥测天机,知晓未来过去,莫不是只有这点本事吧?还是说,周元弼都请的动你,本王却不行?”
宿星道人闻言,身子一颤,低头道:“大王息怒,等道人再卜一卦。”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星空,又闭目沉思片刻,直到头上冒出冷汗,才说:“大王,我曾经在未央宫中说,麒麟吞日,犹如猛虎骑龙,此事不假,我料定,当今仁宗,最后必然会死在李长陵的手中。但是李长陵的命运也会就此终结,因为猛虎骑龙,就要面临云霄之危,巨龙翻覆,猛虎不死也伤,而大王家族的战旗是以血色巨枭为志,巨枭遇猛虎,只需要以麋鹿为饵,再施以凌空一击,便可将它推入深谷!”
“麋鹿为饵,凌空一击?”
“嗯,”宿星道人点点投。
“那么,谁是麋鹿?”萧山景又问。
宿星道人沉吟片刻,低声道:“这将是陛下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给你助力最大的人!”
“最亲近,助力最大的人……”萧山景边走边说,“不瞒道长,虽然此事被我压制,还没有传到海云边,但是我的胞妹萧临晨已经在未央宫引火自焚,此时距离本王最亲近的只有我的幼女萧笙和天海都尉百里长卿。”
“不行!”
萧山景的话刚说完,回廊尽头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急切喊叫。回头一看,竟然是萧笙匆匆走来,想必偷听已久,立时怒斥道:“混账,父王在谈要事,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下去?!”
萧笙大步走来,推开宿星道人,一把拉住萧山景的长袖,便摇晃了起来,“父王,我是您最疼爱的女儿,长卿哥哥是您最得力的助手,怎么可能是我们呢!肯定是这个破道士妖言惑众、胡说八道……”
说着,她转头就指着宿星道人呵斥道:“老道士,竟敢挑拨我们父女关系,你有何居心,不怕被本姑娘五马分尸么?”
宿星道人一阵苦笑,连连摇头,“不敢不敢,郡主和王爷都误会了,贫道所指的绝不是你们。”
“哼,那你指的是谁?你们这些臭道士,就爱故弄玄虚,让别人胡乱猜疑,你今日不给本小姐说清楚,我今晚就把你扔进蛇窝里,你信是不信?”
宿舍道人连连苦笑,道:“是是是,道人所指的这只麋鹿,乃是一头两世寄养王府的老鹿,这等残年风烛,最适合用来做饵!”
“两世寄养……”
萧山景喃喃自语,低头沉思片刻后,忽然惊呼一声,“莫非是他?!”
萧笙满脸疑惑,忙追问道:“是谁啊,父王。”
萧山景脸色阴沉,呵斥道:“没大没小,这岂是你能问的,不动你的百里长卿就是了,还不下去?”
“是,父王!”
萧笙正要离去,却又被萧山景忽然叫住,“对了,今日所见所闻,还有你姑姑的事情决不可透露,尤其是百里长卿,你明白吗?”
萧笙略微一愣,还是咬牙点点头,“知道了,成亲之前,我都不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