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是李——君——碧!”
巴州多山多水,在群山秀水的深处,有一座千年洞窟,原本只是道士们修行论经之地,后来到了商汤混乱多战的末年,才由丹眉道人开始创立武学,取名归云洞。
丹眉道人虽被归云洞历代弟子尊称为天创祖师,但是武学修为平平,甚至他之后的数代,归云洞都只是江湖中微末不足道的边缘绝色,充其量只能在乱世自保而已。
直到李道秋的出现,才打破寂静,他出生不俗、天资非凡,在洞中闭关七载,悟出一套杀气腾腾的剑法——黄泉剑;归云洞才从此走入江湖中心,成了除八大门派之外的一方不俗势力。
但是即便如此,在他风头最劲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过“古有李师一,今有李道秋”,因为这名头早已被另一人摘去,正是流星半月阁的老阁主——李君璧。
“古有李师一,今有李君璧!”
他一双与昆仑两仪碎星掌相媲美的怒仙掌法,惊绝武林。流星半月阁因他掌法而盛,也因他失踪而衰,正是因为这样相似的命运,李庸才庄重的在门口等了三天三夜,不畏风雨,“李洞主,我想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仇人,所以我们更应该在此时同舟共济!”
李道秋站在洞门口,不出不进,不搭不理,直到听了这话才似乎有了兴趣,“李少阁主,你与我,能有什么共同的仇人?”
李庸素闻他秉性爽烈,随即也快人快语,“世人皆知,洞主的义父,当年的中书令李淮李大人,就是在扶幽宫之乱时,被仁宗皇帝陈煜用来做饵,最后死在了聂云煞的刀下。所以,除了聂云煞之外,你最大的仇人怕就是狗皇帝——陈煜。”
听了这话,李道秋原本淡然自若的脸色忽然阴冷了下来,他盯着目光如炬的李庸,认真地问道:“这么说,令尊李君璧前辈,果真也是被狗皇帝所害?”
李庸点点头,“当年,扶幽宫之乱,聂云煞屠刀降临,陈煜为了使八大门派为他卖命,在滴云观中许下诺言,余生必痛改前非,做一代明君。为此,他还颁下八块天道令,称若有一日他昏庸失察,只要集齐八面天道今,就可上斩昏君下诛佞臣!可是……”
“可是如何?”
李庸忽然冷笑出声,“可是,这八面天道令,不过是他为了分化八大门派,引得大家自相残杀的工具罢了。当年的天道令之争,是多么腥风血雨,想必洞主比我更清楚。便是归云洞这样的道家门派,也疯狂的参与其中,你的师傅、各位师叔又皆因此而死,若不是剑圣出面阻拦,怕是如今的江湖高手还要折去一半。”
“然后呢?”
李道秋的眼中掠上一层霜雾,似在追忆。
李庸继续说道:“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哪怕只有一点点天道令集齐的可能,他也要亲手扼杀。所以,十五年前,陈煜送迷信给我父亲,说有十万火急的机密,要与我父亲商讨。没想到,竟然早已在宫中摆下鸿门宴,我父亲一去未归,十五年来查无可查、毫无音讯,想必早已被他暗害,我们流星半月阁的天道令也因此失落无踪。”
李道秋猛然一惊,“如此说来,如今天下只有七面天道令?那即将到来的天道令之争,岂不成了一个大笑话?”
“是啊,”李庸笑着点点头,“陈煜给了全天下一个慷慨而完美的承诺,可是最后却只剩下无耻的背叛和残缺……这样的狗皇帝,我们还能效忠吗?此次神盟之约,天道令已经名存实亡,要争夺的,就是盟主之位,还请洞主助我一臂之力!”
说罢,李庸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