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跑出学堂。
屋檐猛的闪现一道人影扑向苹。
杨瑞霖抬手,地面土块崩裂,藤蔓迅速生长,直至将蒙面人包裹。
新生的枝丫填满蒙面人的喉咙,生生勒断骨头,好似进了猪笼草的蚊子,连细微的呼喊也无。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脆响,苹没有回头。
带刺的藤蔓直接将蒙面人拽入地底深渊,大地徒留裂痕。
杨瑞霖走过去踩了两脚,算是销毁痕迹。
此时的他不再咳血,心口的烧灼感减轻。
杨瑞霖几不可查地喃喃道:“苹,你对我而言,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林婶喜欢热闹,她去参加佩花婚礼了,小宅院此刻只有霍青娘,一个人坐在石桌旁,思维放空。
她时常觉得,自己已然是个老人,每天慢悠悠地吃喝拉撒睡,手上沾染鸡血鸭血猪血狗血,唯独不再沾人血。
她们三个女人,林婶最像母亲,爱念叨,爱忙活,爱操心。
有林婶,苹和霍青娘过的都很舒服。
林婶呢,靠着苹和霍青娘,下棋输了要悔棋,一群大老爷们没一个敢跟她硬气,就怕人家家里那一大一小的女武者过来“抄家”。因此大老爷们皆说自己不跟娘们计较,显得自个儿宰相肚。
今天霍青娘人坐院里,便能听见那锣鼓喧嚣,一个时辰过去,她隐隐听见脚步声。
离自己很近。
霍青娘起身,收起苹之前晾晒的衣物,一件件整齐叠好。
声音越来越频繁。
她喝了一口水,攥紧杯子,杯中水影,是自己平庸的面孔。霍青娘忽然回忆起,三个女人拉呱,喝了一通酒,脑袋晕乎乎的她对同样晕乎乎的苹和林婶说,想念砂国的娘,阿娘生了四个孩子,实在养不了了
手持利器的人从身后靠近,水影里的霍青娘在抖。
“咔哗”
茶杯碎裂。
拳头对上刀刃,凝成硬皮的泥土丝毫不输铁制的兵器!
脚尖轻点,霍青娘甩开衣服下摆,半空旋转一拳迎接另一人的袭击!
敌人袖口闪过一片寒光,霍青娘的脸颊划破了,但她精神紧绷,忘记了疼痛。
轰轰哐哐地打击声,让人拍手叫绝的是霍青娘脚擦地惊起一片沙土,顷刻间凝结成块刺入敌人的肩膀。
一名敌人躲闪,另外两名涌上又是三人杀出,挥刀劈下,五人合围霍青娘。他们早有准备。
暗处飞箭指向霍青娘。
瞄准,拉开,松手。
苹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