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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南山梦魇

逆风没有时间搭理小皓轩,他徒手握住那刀,将那刀的主人甩开,再将那刀折断随手将断刀扔在地上。他将小皓轩护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低头在他耳畔道“听着,我并无胜算!你别光顾着跑,得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起来。无论如何都别出来!”

“那你呢!”

“我答应了娘亲,要护你周全!”逆风一掌将小皓轩抛出十丈开外。随后立即纵身一跃一记漂亮的旋转腿踢翻几个想追赶的黑衣人,他顺势捡起他落地的长剑,开始了又一番激烈地打动,只是此刻他显然剑法凌乱,破绽百出。

混战间,逆风隐隐听见远处的马蹄声。薛府的人此刻未必发现蹊跷,来者只怕多半是这帮黑衣人同伙。

这些黑衣人显然已经没有耐心,招招致命,逼得逆风改攻为守!逆风自顾不暇,遍体鳞伤伤!一个失手,已然被人用刀架在了要害!逆风受制不得动弹,只能被两个黑衣人夺走长剑丢弃于地上,一左一右的架住!那为首黑衣人收回自己的刀,走到逆风的身前,对上逆风倔强的眼嘴里却吩咐下属:“去杀了那个小毛头!”

“来不及了!”逆风咧着嘴,傲慢不逊的笑着。

为首的黑衣人并不理会,很明显他并不想继续再逆风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绑了他!”转身带着其他黑衣人准备继续追薛峻轩。

“我师父就在前面!”逆风大声叫道:“想必那小毛头已经见到我师父了,你可有把握从我师父手中夺人!”

“你师父!”为首黑衣人脚步迟疑了,“你师父在此?”

逆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大可以不信,现在立刻带人进那林子。”

为首黑衣人折回到逆风的面前,半信半疑:“怎么这么巧?你们百里门来这南山作何!?”

逆风笑道:“笑话,百里门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们报备!要不你亲自去问问我师傅?!”

逆风的话刚落,一阵马叫声,一波骑马的蒙面人赶到了。逆风抬头细看,后来的这些人虽然蒙着面,可是各个气质不凡,衣着华丽显然不是一般人家!

“事情了结了?!”马背上的蒙面人道,那人声音有些尖锐语速缓慢,明明是男人声却有些女人的音韵。

“出了些状态,百里门的人也在这山中!”为首的黑衣人回答的小心翼翼,似乎很怕这马上之人。

“哦?!”马背上的蒙面人挑眉道,逆风道:“这又是谁家的少年郎?”

“这是百里啸海的徒弟,方才若不是他阻扰,我们早已得手!”

“管他是何人的徒弟,既然抓住了解决了便是。为何还不是追那位薛小少爷!”

“因为,百里啸海本人便在前头,那薛小少爷此刻多半已和他在一起,我等,我等并不是那百里啸海的对手呀!”

马背上的蒙面人听后冷笑一声,他瞧着逆风道:“这话是这少年郎告诉你的?”

为首的黑衣人点点头。

马背上的蒙面人眼中发出一丝渗人的寒气,他突然抬手甩出一柄短刀直直向逆风射去!

没有一点点防备,那一刻,逆风没有任何的痛感,只觉得手臂一松,好似有什么东西脱离了身体,只听见一声闷响重重掉落在自己的脚边。右臂有丝凉意似乎能感觉到细细的风起温柔的拂过,然后又迅速像是有一股热流涌出,不,是迸射出!

逆风本就有些疲惫,此刻目光显然有些呆滞!他微微侧头,却瞧见他右手边的黑衣人,满眼的鲜血!那人本就一身黑衣,又用黑布蒙住了脸,唯独露出的那双眼睛和额头,而此刻却尽是鲜血!逆风看着那人脸上的血,仿佛,那不是他的血一样。。。。。。

为首的黑衣人也被震惊了“你......”

“蠢货!”马背上的蒙面人厉声训斥道:“倘若百里啸海果真在此,岂会只带走那薛家少爷,留下自己的徒弟任由你们欺凌!没脑子的废物!”他心中却疑,方才他的飞刀明明是要割断这小子的喉咙!怎会如此大的偏差,只是断了他的一只手臂?是自己的武艺生疏了,还是这小子的命硬!

那为首的黑衣人领会过来自己是被逆风耍了,回头反手便给逆风一巴掌,骂道:“臭小子,你敢骗我!”

一行鲜血沿着逆风的嘴角流着。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仿佛此刻这身体已然不是自己的。右手的伤口好似要将身体的血液排个干净,他觉得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处理干净了,毕竟是百里门的人,不要留痕迹。”那马背上的蒙面人道。

“是!”阔刀已经举起。

“慢着!”稚嫰的童声响起,在山间回荡“放开他!”

弥留之际,逆风听见了小皓轩的声音。他强撑着睁开眼睛。这瓷娃娃,他又跑回来做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小毛头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马背上的蒙面人看见小皓轩自己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眉角都飘着喜悦,低声对黑衣人道:“赶紧的,我好回去复命!”

眼看着小皓轩越走越近,“瓷娃娃!你在做什么!”逆风用尽力嘶吼着。瓷娃娃,这三个字逆风在心中骂过无数遍。可这是逆风唯一一次叫出口,却也成了逆风最后一次。往后过了很多年,薛皓轩还偶尔为这事念叨逆风。

“走!快走呀!”

小皓轩远远看见逆风的胳膊流血不止,更加坚定朝着他的方向走去。逆风将他推出数丈后,他跑了没几步便不小心掉进一个隐秘的地穴,这个地穴靠着一刻参天大树,周边又是茂密的草堆,很难被发现。藏了一会,小皓轩始终想着逆风的安危。这个逆风平时看着讨厌,可是危及关头竟然如此仗义!自己又岂能丢下他不管。他探出头去打探外面情况,却远远看见逆风断臂的那一幕!

逆风看着那张俊俏的娃娃脸一脸坚定地一步步朝着他走来,知道也是阻止不了了。却仍然不放弃的用尽全力叫着:“走!走呀!”

林间突然狂风乱起,沙石飞舞!那些马似乎受到什么惊吓,抬起前蹄嘶吼。不少蒙面人从马背上摔落,一时间林中人心惶惶!

“趴下!”逆风和小皓轩耳边同时有一个清脆的声响,同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他们往地面方向按去。

“咻!”

“嗖!”

几只箭穿过,那射箭之人像是喝醉了酒,放的竟都是空箭。于此同时那怪风骤停。蒙面人以及黑衣人松了口气的瞬间。

小皓轩硬生生地被一股力量按在地上,就在他想起身的时候,却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暗了,一阵奇怪的“咻!”声。他微微侧过头,竟看见无数的箭从四面八方射来,密密麻麻。

先是几声惨叫声、怒骂声连成一片,却又很快消失、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皓轩缓缓爬起身时,却只见眼前所见之处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箭!那箭像是从地底下长出一样,黑压压一片!

小皓轩感到脚下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却见满地鲜血,早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先前还嚣张跋扈的黑衣人们,蒙面人们,都无一幸免。就连那些马都已经看不出尸身。。。。。。

小皓轩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梦中,喃喃。

他看见好多刀朝他砍来,他想跑双腿却动弹不得。

那一地的鲜血,扎的满地的箭。那些前几秒还鲜活的二十几号人和十几匹马都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生命的灵动被长箭扎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他看见逆风全身是血,那伤口的经脉好似会动,那血血流不止。他能清晰的看见裸露出的白骨那样刺眼,而逆风的那只手臂就静静躺在他脚边,好像近在咫尺却再也不属于逆风身体一部分。

他似乎听见逆风不听的叫着,走!走呀!

他想醒,他想替逆风挡住那柄飞刀,却不知怎的如何也醒不过来。。。。。。

“为什么非得故意让他看到这些,你明明有一百种救他的方式,你却偏偏故意选择最残忍的一种。”一个白发青衣少年愤怒地坐在石板床边,用一块干净湿润的布仔细地为小皓轩擦拭,心疼的瞧着他因为恐惧、紧张而皱成一团的小脸。:“我真怀疑,他究竟是你的嫡亲外甥还是你的仇人!”

那黑袍男子背过身去,不忍去看那榻上的小人儿,眼底藏不住一丝心疼,嘴上说着:“我们黑煞一族血脉岂能如此喏喏!想当年我同姐姐都是玩着骷髅长大的,这点血腥算得了什么!”他又转念一想,回过头来道:“不对呀!我家轩儿是受了些惊吓,可是如今他这昏迷不醒还不是因为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方才你明明可以截住那柄飞刀,可你却偏偏故意让逆风生生失去一条手臂!难道,你觉得轩儿看见逆风流血的断臂,会比看见万箭齐发的场面好去哪里吗!再说,倘若不是为了赔给逆风这条手臂,我轩儿又怎会昏迷数日不醒!”

“呵!鬼黎呀鬼黎!你怎这般糊涂!”竹的红瞳中闪烁着异彩,他一面继续为小皓轩整理仪容,一面道:“人间险恶,你我又不能时时守护在少主身边。我曾在主人面前起誓,这一世只为了护着少主。可我毕竟不是凡人呀,凡间自是有些我们魅族去不了的地方。你知我有了人形后可以永生,你却不知我们魅族只要伤了凡人性命,便会遭受反噬灰飞烟灭!若有一日我要替少主以命换命,我只希望少主身边还能有一人对他如我一般死心塌地。。。。。。”

鬼黎道:“你怎选中了逆风这小子?这小子确实在习武方面有些天赋,又深得百里啸海的武功真传,假以时日,必能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可是,你可不要忘记他的娘亲是何人?”

竹道:“是那边的人又如何呢?今日他不照样替少主舍生忘己!”

“逆风护着我轩儿,不过是因为他那位娘亲!”

“我自是知道!可是从今往后,便不是了。”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从今往后,他对少主只有死心塌地的忠心!”

鬼黎站在竹身后,抬手拂起竹的一缕白发:“你这么笃定?”

逆风的那只断臂寻回来的时候已经受损,竹取了小皓轩的心头血将其养护,再用尽灵力这才替逆风复原了手臂。

小皓轩本就受到惊吓,又为了逆风取了心头血,这一睡便是几日。

竹用尽灵力,一头乌丝也变成了满头华发。

竹道:“你以为各个都同你一般,铁石心肠。我看得出,那孩子心底善良,他不过是有些嫉妒孙妈妈对少主的用心罢了。如今他同少主也算一起经历了生死,他这右臂也亏得了少主的心头血,从今往后可容不得他对少主不忠!”

“那孩子。。。。。。你自己难道不也是个孩子。”

那白发青衣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冷哼道:“我即便是长得年轻些,也是比你年长的。若是真论年纪,你叫我一声爷爷也不为过的。”

“那又如何,你这少主人,他留着的不还是我黑煞一脉的血液!”

“我的少主人,留着的可不单单只有你们黑煞血脉!”

竹虽只是嘀咕,鬼黎却还是听见了。他转过身,不悦道:“倒不需要你这根竹子时常来提醒我!噢,我怎么忘了,你这根竹子不就是指着那点血救了你吗,若不是此你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能向现在这般如此嘚瑟!照这么个意思,恐怕你是要回洛宁城才能报恩了,有何必和我们黑煞有何关联!”

竹知道鬼黎生气,阴阳怪气道:“鬼黎,你大可不必恼我!我们魅族不过是七界之中最卑微的物种。我们中大多无形无态,在这凡间飘零几十年、上半年的,或许会在某一日的正午慢慢被阳光融化,渐渐消失,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只有极少幸运的魅才能寄生在别的物体中再经过百年修炼,幻化人形。我阴差阳错,落在了一株快要枯死的竹苗内,那时候我已经预见了我死亡。若不是主人的眼泪,救了我,或许就像你说得,我便会同那株竹子一起枯死。主子的泪中救活了那珠竹子,泪中少主的精血助我修为,若不是他们母子二人,我哪里能活到现在。我要找何人报恩,我自己清楚!”

鬼黎闻此言,似乎缓和了些,叹气道:“我自己的嫡亲外甥,我怎会不心疼。只是,他跟着薛文博那个老头,日子久了多半只会变成愣头愣脑的书呆子!我便是要用这些血来刺激他。。。。。。”鬼黎静静站在石板床边,看着昏睡中仍然被恐惧折磨的小峻轩:“我鬼黎的外甥,注定是飞天的龙,可绝不能做只区区太傅府中养尊处优的爬虫!不让他经历些生死、现实的残忍,又如何能长大!”

这倒是他的心里话!竹回过头去看鬼黎,露出那头白发下的面容,那是一张少年朗的脸。白皙的脸庞,红色的瞳孔。眼睛很大,睫毛又长,看着天真无邪,却又有几分诡异!竹淡淡一笑道:“鬼黎呀,我和你的区别在于,我无论做什么都先紧着少主的安危。倒是你这个舅舅,凡事又是以何为先呢!”

“难道,我就不是为了他吗?!”

“你究竟是为他好,还是只为复仇,鬼黎,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难道我的仇恨,就不是他的仇恨了吗?我的亲妹妹,也是怀胎十月生了他的娘亲呀!我相信,等轩长大后知道了这一切,也定然不会怪我。”说罢,鬼黎望着那白发青衣少年的背影,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嘴角流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味深长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将事情告诉他,我自然也不会多说。无论如何你都是少主的嫡亲舅舅,你我都是少主该最亲近的人。你的筹谋只要不涉及少主安危,我自不会插手的!只是,你需要记住一条,倘若有朝一日,你与少主背道而驰,我定然会为了少主而不顾一切!”

那丝杀意在竹的话落后,消逝无踪。鬼黎心底终于松了口气,“你放心,我自己的外甥,我怎会坑害了他。”

“逆风!。。。。。。逆风。。。。。。”

他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迷雾森林,看不清四周,不知道方向。周边似乎有人在惨叫,有马在哭泣,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只闻得见股浓浓的血腥味。那迷雾似乎散去一角,他用力去看,看见的却竟然是一只带血的断臂!

“逆风!”

惊醒的时候,却看见逆风正站在自己的床榻前,而自己正紧紧抓着他的右手。

原来是梦。他看着逆风的右手,松了口气。

逆风知道,他定然又做了那个噩梦,主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做这个梦了。他将桌案上的烛台拿到床榻旁的边几上,心疼道:“主子,喝碗热汤定定神吧。”见那人不语,逆风又道:“呐,有人知道你今夜回了南苑,怎么都拦不住,非得亲自下厨替你煲这碗汤。主子要不就卖个院子给她老年人,趁热将这汤喝了?”

逆风提及孙妈妈,那人果然开了口:“这么晚了,孙妈妈怎么还没睡下!”他缓缓起身,半靠着床榻,冷峻的脸上倒是难得露出一丝暖意:“怎么闹到她那里去了,现在睡下了吗?”

“我同她说平日里这个时辰她也不常来主子房中,若但是今日来不免显得有些突兀平白叫人生疑。我可是发了毒誓定会看着主子喝下这盅汤,才哄了她睡下。”逆风将那盅炖品倒在小碗中,递给他。“主子这些年自己也并不真的常在南苑,娘亲那人素来精明怎会没有察觉,她老人家不过是不揭穿我们罢了。唉!我家这老太太对主子如此上心,倒显得我这亲生的儿子像是捡来的了。”

逆风如此说,他自然只能顺手接过这碗汤。抿了一口,似乎想起什么故意阴阳怪气道:“我怎么觉得你还想将本少爷当作瓷娃娃一般哄骗!”

逆风见他乖乖喝汤,本洋洋得意,他此话一说,逆风却瞬间哭笑不得:“主子,这么久的话,您怎么还记得呀。”

他却幽幽道:“这么久的事,我怎能不记得。那日若不是你为了我舍生忘死,只怕我早已。。。。。。”

“主子,若不是您,我这右手又怎会完整无缺。”那日之前,他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瓷娃娃,他救他不过是因为娘亲的命令。可是,那时候他明明已经跑了,可却又为了他回来,那时候,他的心就已经被他融化。后来,为了他的断臂,他又自愿取了心头血救他,自己却昏迷了几日才醒。自那之后,他就知道,他是他一辈子的主人。

屋子里有些昏暗,他默默喝下那碗汤将碗递还逆风。

逆风接过碗,却仍然感到他的异常。总觉得他梦醒后,即便是笑,眼中也有一丝抹不去阴霾。“主子,您怎么了。”

那人沉默许久,才看似漫不经心问道:“逆风,你觉得,舅舅待我。。。。。。如何?”

逆风地手顿了一下,答道:“江湖传闻只说黑煞帮鬼黎帮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嗜血成性的魔头。可是,这十五年以来,鬼帮主对主子着实上心,无论鬼帮主在外面是何样子,可在主子跟前,也只是个爱护外甥的舅舅。”

逆风说的,也是他认可的。若不是因为相信鬼黎对自己的疼爱,他又怎会对鬼黎言听计从。

逆风又道:“这些年黑帮主着力在洛宁城内安插眼线,扩大势力。甚至还挟制了朝中官员为他的傀儡。虽说替咱么的梅园平了不少路,逆风却又总显得似乎是大材小用了些。这梅园终究不过是门生意,何至于和朝廷过密牵扯。”

逆风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这才是问题的症结!他随手拿起枕边折扇把玩。又问道:“你觉得竹待我如何?”

“竹对主子自然是忠心耿耿。。。。。。”逆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说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顿片刻,脑中闪过无数画面,才带有些迟疑道:“只是,在鬼帮主的事情上竹似乎略有隐瞒。还有夏家的事。。。。。。”

“逆风,你可也觉得竹明明知道全部,却偏偏瞒我。”他用了一个“也”字,却一语道破逆风婉转表达的意思。

逆风不知该说些什么,思量片刻才道:“不知为何,属下觉得竹不会伤害主子。”

他嘴角扬起一起苦涩的笑,又问:“那,你又觉得孟叔如何?”

“孟叔那人素来自傲,即便是太傅他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对主子唯命是从。如若不是那年主子用孟叔的武功击败了他,想必至今孟叔也会寸步不离的护着主子。”

如果没有记错,孟叔正是那年南山事后,父亲亲自领回府上的。

鬼帮主、竹、孟叔,那下一个便是。。。。。。逆风急忙道:“公子,若是旁人的事情逆风或许不能保证什么,可是母亲这些年如何对您,您该是看在眼里。母亲这一世都似乎是为了主子而生。。。。。。”

他缓缓道:“逆风,你可还记得你是几岁入的太傅府。”

“属下年长主子八岁,逆风五岁那年随母亲入的太傅府,那时候主子还未出世。属下还记得属下入太傅府后不久,太傅便送属下去了石湖山做了我师父的入室弟子。母亲便一直留在太傅府中,也算是府中老人了。”

薛皓轩道:“逆风,你可还记得孟叔的来历吗?”

“孟叔来历?”逆风疑惑,“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太傅遍寻高手保护主子。恰逢那时候孟叔为躲仇杀退隐江湖,这才化名入了我们太傅府。”

“以孟叔的武功,足以在江湖上立名。可你我都知道,那几年江湖上并没有这般的高手突然销声匿迹的。孟叔武功高强,招式刚毅正气。这些年,舅舅替我也寻了不少门派的武功秘籍,我竟都摸不清他的武功派系。”

“主子?”

“你可记得你曾同我提及你和孙妈妈入府前的事情。”

逆风额首望着主子。

“玉泉寺乃皇家寺庙,孙妈妈竟可以在皇家寺庙内产子,并且又能带着你在那皇家寺庙中居住五年之久?而五年后她又突然一跃成为太傅府管事妈妈。细细向来,真耐人寻味呀。”薛峻轩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

逆风语塞,所有他一直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根本经不住推敲。

“主子疑心。。。。。。”

“无论是舅舅、竹、孟叔还是孙妈妈,我都不曾怀疑他们对我之用心。”

逆风似乎松了空气,他看见他家主子将扇子轻轻合上握在掌中,那双深邃的此时竟有些恍惚,他右手握着扇子敲击着自己左手的虎口,他的眼神有一丝忧伤又有一丝温柔:“但我却不知,这些我身旁最亲近的最信任的人,究竟心里头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主子。。。。。。”这一刻逆风心中满是心疼。他一路看着他长大又怎会不懂他。只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见他家主子的眼神突变,那温柔一晃而过转眼已回复睿智的常态,道:“可查到今夜城中出了何事?”

逆风恭敬回答:“说是抓贼。”

“抓贼?”

“是的主子。那贼怕是吃了熊心豹子单竟跑到贵妃宫里头闹腾,竟然还能从皇城中全身而退。上官丞相特向官家请旨亲自缉拿这个贼。这才闹得全城戒严。”

能在大内进出自如还片叶不沾身,这等身手江湖中怕是没有几人。他又问道:“可查到舅舅为何来洛宁?”

逆风摇头,黑煞帮向来行事诡秘。梅园现下的信息都大多依仗黑煞帮的消息,要反查他们谈何容易。主子明明知道,还这般问,难道是。。。。。。逆风疑问道:“莫非主子认为此次戒严同鬼帮主有关?”

他没有点头也并没有摇头,他确有此怀疑,只是不愿意事态果真如此。上官府势力不容小觑,上官丞相又是权倾朝野的重臣。对于上官府而言哪怕是覆灭整个黑煞帮也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父亲对自己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以及鬼黎、竹、孟叔、孙妈妈这些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对自己有所隐瞒都让他觉得不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他们所隐瞒得并不是他们个人不能对人言的秘密,而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就连逆风都看的出来,鬼黎在洛宁的部署对梅园而言完全是牛刀割鸡,他如此费尽心思在朝中渗透黑煞帮的势力,又与上官府产生干系,其中凶险鬼黎怎会不清楚。他想知道,究竟是为何竟让鬼黎不惜堵上整个黑煞帮。

“逆风,那些人训练的如何?”早在三年前他以命逆风秘密置办了一处庄子养了一批死士。

“主子。”逆风自信的颔首,已然说明了答案。

“很好,继续抓紧训练。”

“主子不准备他们去查?”

他眼神犀利道,嘴角却露出一丝冷笑:“我自有其他法子。”

“是什么?”逆风疑道。

他却笑而不语,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眛子泛起一丝柔软。

逆风正想追问却听见他家主子似乎在喃喃低语。

他说,“逆风,你说我们把他们一个个都查通透了,是不是才能正真的保护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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