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瘟神..”琴音止,里面传出放浪形骸的笑声。
“没想到最讨厌瘟神二字的神女有朝一日也会说出这四个字。”
看来对方是极了解她的人。
“你是谁?”她提高了声音问。
门忽然洞开,竹帘浮动,一个红衣男子从里面出来,看着她止不住的发笑。
“温辞君。”她呐呐的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温辞面带笑意,向她端正一礼:“白晚神君。”
白晚回礼,怎么也想不通:“温辞君。”
温辞眉眼温润:“你以为是谁?”
白晚道:“魔..没什么。”
温辞手作请势:“可否移尊驾进去喝杯茶?”
白晚点头:“自然。”
温辞行云流水的煮酒,替她倒了一杯:“请。”
她本就有酒瘾,如今酒碗握在手中怎会不饮。
温辞自饮了两碗:“白晚神君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她喝了一碗酒,迟疑了一下:“路过。”
温辞唇角挂着笑,也不拆穿:“既然如此,就在此稍作歇息,喝碗酒,以慰风尘。”
白晚道:“多谢。”
“单饮酒无聊,我弹奏一曲以助兴,神君可有喜欢的?”
白晚摇头,恍惚忆起很久以前听熟了的旋律:“那便有劳,《南柯》。”
古筝音如流水,缓缓潺潺,她迷迷糊糊的听着,渐渐觉得有些头晕。
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了他那张温润如水的脸变成了再熟悉不过的流光溢彩。
如果不是下凡渡劫,白晚都快忘了,她和云墨之间的仇恨纠葛。
她毁他三千年心血,他夺她神丹,削她神骨。
但既然两件事扯平了,她本该放下芥蒂,与之握手言和。
可如今这情景,她无论如何无法同他把酒言欢。
在太上老君处偷瞄了她要历劫的脚本,上面分明写着:将军与他的小女人。
她尚在揣测尼玛,这什么烂剧情的时候,看到接下来的几行字差点没彻底晕过去。
合着太上老君和月老君的意思,正巧天庭有个神君也到了要历劫的时候。
他俩一合计,私心觉得两只乃天作之合,若能趁此机会加深感情,成就神仙眷侣不失为一桩美事。
但历劫嘛,中间不加点曲折的剧情不能体现其历劫的艰难险阻。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两君费尽心机拟了一部长篇巨著上呈天帝。
她本以为天帝这般正经的人不会同意,至少得征求一下她本人的意见呀!
万万没想到天帝这老头儿竟然问都没问她的意见就点头同意了。
同时夸赞了一番两君文笔优美,婉转反侧,读之令人潸然泪下。
白晚一想到她每隔一年就要换张脸皮、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和那个听都未曾听说过的神君来一段要死要活的爱恨情仇,就恨不得立刻上天庭咬死那三只。
此时她的身份是皇宫养出来的公主和仙女,正在按照剧本于天台上跳驱邪舞。
台下跪了一溜皇亲贵族,文官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