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米中带着深深的青色,样子好看极了,楚萧并没有感到奇怪,端起饭碗扒了口饭,整个人被辣到不行,才抬起头看了一眼风歌、风雅。
“辣死我了。”风雅含着笑又将茶盏递给楚萧。楚萧一口气喝完,缓了好几下,才道:“这青椒未免也太辣了。”
“姐,你可算回神了。”风歌有些无语,每次她家大姐一想事情就会格外入神。
“嗯?你们刚才叫我了?”楚萧向前吐着舌头,那股辣劲似乎还有余味。
“是啊,姐,我们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理我们。”
“啊?噢,刚刚在想事情。”楚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用手戳了戳碗中的米饭。
“姐,明是我哥哥成亲的日子,也许不能陪你去舞启了。”风雅撅了撅嘴,十分不好意思道,其实她心里是想去舞启的。
“啊,没事,叫风歌随我去就好。”楚萧听见很快起身在首饰盒子里翻找着什么,找到一个质地很好的镯子套入风雅的手腕处。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待会你再去领几件好看的衣裳,毕竟是哥哥的婚事,穿着体面些你哥哥才放心。”楚萧唠唠叨叨地着。
风雅双眼已是有些泛红,心里充满了感激,她家大姐从就待她们极好。
“风歌,我首饰盒子里还有几支金福簪子,你去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楚萧从来不会偏心半点,都是一视同仁的。她们两个人对她来,早已不仅仅是主仆之间的关系了。
风歌摇了摇头,身子端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只是拨着自己的碗筷。
“风雅,你去收拾收拾吧,好早些出府。”楚萧想着私下里留着风歌,好问问她情绪怎么不高。
“谢谢姐。”
风雅满脸笑容,缓缓退下。
“风歌,你怎么了?”楚萧耐心问道。
“姐……”风歌吞吞吐吐,放下碗筷,垂下了眸光,不管与楚萧对视。
“呀,有什么事你直呀,要急死我呀?”楚萧也不淡定了,干脆搬开凳子坐在了风歌身边。
“姐,我……我今拿到帘归公子给你的信。”
楚萧心中一窒,颤抖着唇,轻声问道:“信……信呢?”
风歌猛然跪下,磕着头。
“对不起,姐,信,信被老爷拿去了。老爷叫我不要告诉你,我……我想着还是,还是告诉姐你比较好。”风歌磕着头,声音都在发颤着,她就知道不该隐瞒姐。
“父亲?怎么会?”楚萧心里很是疑惑,顺手拉起风歌,心里如同蚂蚁在啃食一般焦急如焚。“这与你无关,你先起来。”
“姐,你千万不要去问老爷要信啊。”风歌声音颤抖着,她想着今日将军拿着信,拆开看完后,整张脸写满的全是愤怒,便知信里绝不是什么好的内容。
“风歌你先下去休息吧。”楚萧心里已经有了念头,这信她是要定了。
“姐……”风歌半信半疑,仍是不相信自家姐这么容易被服。
“我倦了,不会做什么的,你放心吧。”
风歌一步一回首,退了下去。
楚萧站起身开始盘算着什么。
楚如城一副深思,看着外面的,想起了舞启国。
舞启国?舞启国虽然实力不如零国与渝国,却有着自己的地理优势。
楚如城不禁皱眉,舞启国最近陷入不可言状的内战中,先皇三十岁征战四方,征平西南西北,收复河山,完成了老皇帝身死所难成的心愿,争得一片锦绣山河。可惜祸福相依,皇帝因沙场久战,马背操劳,固疾难医,于十几日前突然猝死,到如今也早已魂归地。他一生无子,唯有一女。有一一母同胞的弟弟。
兄终弟及,从道义人伦上不无道理。但是先皇的女儿对皇位是寸步不让,颇有想做女皇帝的意思。皇城外琦王兵将将舞启国围得水泄不通,皇城内皇女操控城内禁军,死守城门,寸步不让。一攻一守,似乎此消彼长,便宜谁都很难占到。这样僵持不下的局面,只消一个等字。看谁的粮草最先殆尽,兵将最先疲怠。
前几日,舞启国内战结束。
琦王一把火烧了皇城,漫大火里,映红了舞启都城的半边,看着火势越烧越旺,壁柱断裂,浓烟滚滚,琦王肆意大笑:兄长,我要让你引以为傲的繁华一点一点又一点地灰飞烟灭,消失殆尽。笑着笑着突然捂着脸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母妃,可惜你不在了。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王叔,王叔你会不得好死”前几日野心勃勃的公主突然挣脱士兵的钳制,披头散发地向琦王舞兮阳奔去,大呼着恶言恶语。这熊熊大火刺痛了她的心,这应该是属于她的繁华啊,全没了,全没了。手中攥紧前一刻偷偷拔下的发簪,撕心裂肺地呼叫着“我要你死!”
“哧”刀刃没入心脏的声音。舞兮阳捏紧剑柄,又加紧了力道。
公主不敢相信地睁大了杏眼,疼的失了感觉,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流。“王叔,怎么怎么会噗”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舞兮阳地铠甲战袍。随后舞兮阳将剑拔出,公主轰然倒地。
“把尸体搬走。”舞兮阳斜眼给了一记眼神,眼神里的杀意渐渐熄灭,然后径直离开了。
震惊吗?疑惑?斩草要除根,我绝不允许有他的血脉存在在这世上,绝不。随后几日,舞兮阳颁旨继位,以公主祸乱宫廷,预谋造反,在战事中不幸中箭身亡为由,自己带兵平乱,名正言顺顺利继位,下令重修舞忻。
这样的舞启国自是不算太平的。只是该去还是要去的。楚如城转身盯着桌上放着的信封,眸光中带着一股狠劲。
当归?原来他的女儿心心念念着的人就是他。
“老爷,查了这个人,是九路山医仙子苓先生的得意弟子,平时的行踪不定,算是个医者。”莫奇神出鬼没禀报道。
“医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