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开始犯困了,支着胳膊昏昏欲睡,身侧有着两道眼神,目光灼灼紧盯着,顾焕在角落里看着楚萧犯困打瞌睡的摸样,一时竟内心竟有些欣喜。她这迷糊的可爱模样。
“程溪兄的眼神可以收一收了,这般热切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未免也太过浓烈了。”崔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开口嘲笑道。
无巧不成书,程溪本就懒得搭理崔暧,不想宴席上却坐在了一起,实在叫人难受,程溪哼了一声,冷冰冰道:“不知是否可以将妹的玉佩如期归还,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留下也是于情不合。”
崔暧借着这宴席可以多看几眼程斯意,玉佩其实一直贴身保存,他早已过了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只是权势和程斯意总是难以两全。她现在已经是恨透他了,甚至不想再与他多少一句,他又怎么敢问她一句:可愿意等他?
“我若是不给呢?”崔暧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顶撞上去。
崔暧在程溪眼里到底只是个黄头子,程溪眼底闪过一记冷意,勾了勾唇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寻梦坊出了一桩命案。”
程溪漫不经心抬起酒盏,慢慢道:“那个舞女是你二哥玩死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受着崔壬压迫,不巧的是,这桩案件在我名下,你用玉佩跟我交换,崔壬,我替你踩一脚。不若此,凭你父亲的能力,他绝对相安无事。”
“你看如何?”程溪志在必得的自信模样。
崔暧右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程溪这是在逼他放手,交出了玉佩,他就真的和程斯意再无瓜葛。
“不,不必了,崔壬总有一会自食恶果。”崔暧垂眸,微微低头,酒盏又是一饮而尽。
程溪嗤笑一声,凑近崔暧,一字一句道:“崔暧,你做事优柔寡断,不够狠辣,等你接管崔家,黄花菜都凉了,意意这辈子我都不会交给你。”
“你”
“看歌舞吧。”程溪不再理他。
萧漓九看着大殿中央嫣红粉衫的舞女动情地扭动着身姿,在一片长袖中不免与皇帝眼神有对视,季陵川云丝毫不避讳,目光灼灼直视萧漓九,眼神里是不尽道不明的柔情。
卫皇后随着皇帝的眼神看去,只见萧漓九含笑,朱唇轻启。今日是她的生辰,她着华服染红妆,却还是比不得她刹那间芳华。恨吗?怎么不很?卫皇后咬紧牙关,脸上还是挂着轻轻的笑意。
一宫女伏在皇后耳边窃窃私语,卫皇后听罢,脸色瞬间不好,对着身旁的皇帝道:“陛下,这瑶贵人可是身体不适?未见她参与宴会,迟迟不来也未见她告假不适。”
不知为什么,皇后今日总是一阵心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哦?”
“瑶贵冉。”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瑶贵人踩着落地的红装衣裙缓缓踏进大殿,眉间点着一点红,这正红衬得她肤白如脂,明艳动人,卫瑶真是倾城之姿。
在场宾客无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去,楚萧亦是如此,喃喃道:“母亲,她真的好美。”
萧漓九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她却是一点不嫉妒,她的丈夫在她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只消在这个美人身上停留一眼便看向了她,其实她也在看他,四目相视,眼神里的爱意快要溢出来。
卫皇后看着瑶贵人身着红装,眉头紧锁,她这个侄女今日怎么如此不懂事,竟敢直白顶撞她?后宫嫔妃的眼神在皇后和瑶贵人之间来回流转,看着这平日里亲如母女二人间的反应。
卫瑶扬起脸,对着皇帝明媚一笑,行了礼,落了座。
季陵川云看着萧漓九,眼神轻佻,似是在炫耀,他的身边从来不缺明艳动饶女人,而她萧漓九当初离开他,是她愚蠢。当一个男人开始以一个女人来炫耀,他的心早就失衡了。
“少爷,前面的路被雪堵住了,已经有人在疏通了,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前去探路的人回马车前禀告道。
顾澄微微皱眉,他今日心跳微快,总觉得有不妙的事情要发生。
“知道了,尽快处理好。”
今日回古洛,不想寒祁从昨夜始大雪纷扬竟持续到现在。顾澄看着这仿佛不知停歇的大雪,一时有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