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壬伸手捏了捏舞女的娇手,一亲芳泽,低声道:“你先出去,爷晚上再来找你。”
舞女心里一顿,她故作矜持到现在,以为凭着崔壬的流氓行气能够蒙混过关,没想到季陵祯一人竟如此警惕,便屈身垂眸退了出去。
“秋猎一事,已是了结。”
“你若最后不心软,会有后来那烦心事吗?想想宣武侯现状也是左右为难。”崔壬歪着头直言说明了他对季陵祯秋猎那时一时心软的不满。
季陵祯也不知为何在那一时就心软了,也许在他的心里,他还是不愿意见楚萧陷入那番绝望的境遇吧。
只是现在宣武侯和将军府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我是不该心软,可你也不该对宣武侯出手,你敢说,二公主意外中毒与你无关吗?”二公主离奇中毒,至今案件凶手仍是不明,季陵祯早知崔壬看不惯程溪。
二公主中毒之事,程家现在好不容易洗脱了嫌疑,揪出了惠妃的宫女秋思,再继续追查下去,竟然发现秋思跳枯井身亡,案件就这般不了了之了。惠妃哭天喊地,直说自己冤枉。
最后卫皇后只得罚了她禁闭、降了她妃位。
崔壬见季陵祯将这诛九族的罪状扣在他身上,惊呼道:“季陵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做,我虽看不上程溪这小子,但我决不会对太子殿下的妹妹下手。”
“那你觉得这事是谁所为?”不是崔壬,只能说幕后有更大的一股势力在操控,而这股势力隐藏在暗处,他们很被动。
“是谁我不知道,只是我确定不是我所为,程溪曾经虽然在街头与我有所争执,我也的确怀恨在心,可是我的势力还没有盘踞在宫中。”崔壬极力辩白。
听到这里,崔暧心里忍不住发出冷笑,他哪里是什么在街头和程溪发生争执,不过是在街上偶遇买簪花的程斯意,见她容貌秀丽,便上前调戏。刚巧被下衙门回府的程溪看见。
程溪虽看似文弱,可到底是将门世家,上去就是朝着崔壬狠狠打了一拳,崔壬一时犯傻,堪堪受了程溪一拳,在街头闹事,路人相看,崔壬丢光了脸面。
后来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一种冷眼相对、火药味十足。
想起程斯意,崔暧的心沉了又沉,他到底是对不起她的,她有时候倔强地让他心疼,他利用她是没错,他生的一张风流脸,古洛城里高官显族、姑娘圈里都流传着他花心在外。
都以为他不会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吧,他喜欢程斯意,只是他一个庶子,怎么敢高攀宣武侯呢。
“既然不是你,那我觉得我们是危险了。”
“敌在暗,我们在明。”
楚萧头痛欲裂,昨晚饮了烈酒,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住了,模糊的印象里,好像是当归扶她回房的,然后呢?她记不清了。
这时有人在外叩门,朝颜清冽的声音透过门栏传了进来。
“楚萧,今早要回古洛,你起了吗?”
“哎。起了起了。”楚萧打开门,见朝颜装扮整齐,心里以为她是愿意随他们一同回古洛的,当时她与当归争吵,当归说是今早回古洛的,不想这消息竟也传了出来,不知医仙是否知道这件事。
医仙是希望他们在药园多待几日的,只是当归不愿意。
“朝颜,昨晚我好像喝多了,我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朝颜眨了眨眼睛,小睫毛微微颤动,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到底做没做什么那可要问你自己呀。”
“我喝多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朝颜拿起梳子帮楚萧绾发,一脸得意的说道:“昨晚是师兄送你回房间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亲自去问他呀。”
“这......”楚萧愣住了。
“你师兄他起了吗?”
“师兄早起了,一会你们要下山,他在拾掇竹排,想着过不渡河的时候用,话说师兄可精明了,他知道如果师父醒了,一定会拦着他,不让他离开,所以他才这么早走呢。”朝颜哼了一声,说着自己师兄打着的如意算盘。
楚萧听着朝颜的口气,似乎她没有将自己算作下山的人中,她不和他们一起去古洛吗?
“朝颜,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朝颜握着梳子的手愣住,她低低道:“虽然外面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神秘,可我还是想守住药园。”
“你可以经常来药园看我啊,记得在古洛多带一些时兴、好玩的万一给我哦。”
“那你可要记得来接我,我可不想再湿身被甜甜追杀。”
“好。”小姑娘低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