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在山外城的中心,建筑奢华至极,占地极广,但其中就只有一个主人,也就是昨天得到了狄凡那首《赠别》的梁姓公子。
其实他可以算是城中的名人了,几乎所有的才子都愿与他交好,可惜背地里会怎么想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这样一个很有名的人,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人却几乎没有,只知道他腰缠万贯,有着数不尽的财富,从他出手的大方就可以看出来,毕竟从来不花铜子只用银石的壮举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的。
可最让人觉得他惹不起的却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只是偶尔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没有人清楚他叫什么名字,但他只需要偶尔露个面,城中所有人都瞧不起的青年就没有人敢不尊敬。
因为他每一次在人前露面,就无一例外都会死人,死的都是跟青年有仇怨的人,死的都是不能惹的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强,心中自然就将他想象成最强的人。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众人只知道他表字英台,却没人知道他名是什么,就好像别人不配叫他名讳一样,比较敏感的那类人都会觉得很不爽。
青年此时在他的书房,与梁府的风格不同,他的书房竟然很小,没有过多的摆设,甚至连书房最基本的装饰物书架都没有,只是桌子上的叠着区区几本书,都是古旧的书,但看起来也并没有收藏价值。
一般文人的书房,不管是真假文人,都至少会有个书架,然后书架上会摆满书,哪怕不看,但这是文人的事情,文人都会去做。
他正在写字,手法与流行的三甚至四指不同,他竟只用两根手指写,看来很随意,跟这个人一样。
他写的是“鹤”字,很多人都喜欢写自己的名字,他也同样如此。
梁遗鹤,这就是他的名字,他已经写了快二十年却还没被人叫过的名字,从出生时开始到现在他就没听过别人叫过他名字。
这时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青年将笔放下,看着他问道:“那边已经定下来了吗?”
“根据玉简上记录的,确确实实已经定在了那边。”中年人眼睛看地,态度严肃而平静,“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这次恐怕是唯一的机会。”
青年突然叹气,眉头轻微皱了起来,想起了一些并不好的回忆。
“我只能一个人去吗?一点特殊待遇都没有?”或许这种事在别人眼中是公平的,但对他来说却很不公平,至少在他眼里很不公平。
“那边不会肯定给你太多好处,虽然以你的身份理应给一些照护,可毕竟是几千年以来的规矩,况且求仙会更看重的是仙缘,如果你实在没有仙缘的话,哪怕是带上几百仆人一起,同样无法通过试炼。”
青年就静静听着,中年人每说完一句,他都会在心里跟上“个屁”两个字。
“但那边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除了早就交给你的至宝之外,还允许你带一个随从童子进去,帮你带些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