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入画听到兰心说沈阡陌在宫里害人性命,顿时目光一沉,问道:
“你刚才所说的害人性命,可包括我那姑姐杨婕妤?”
兰心面露难色,双手揉搓着袖口,良久才道:
“夫人,奴婢不能告诉你太多,你知道这些对你半点好处都没有!总之,死在沈昭容手上的妃嫔和皇子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七八个,杨婕妤之死绝非偶然,但是奴婢恳请夫人不要再追问了,也不要想着扳倒沈昭容给杨婕妤报仇,沈昭容身后势力太大,谁也撼动不了她,奴婢只想求夫人救奴婢出宫,让奴婢跟家母见上最后一面!”
沈入画见兰心不肯说出杨婕妤的死因,但又话里话外地暗示她杨婕妤的死跟沈昭容有关,不禁开始担心这兰心会不会是沈昭容派来试探自己的,于是话锋一转,笑道:
“你倒还挺关心我,不过你是不是忘了,沈昭容是我堂姐,我与她皆出自赵国公府,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她倒了,我在婆家也自然没有好日子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你这样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奴婢做出忤逆堂姐的事!”
兰心听了这话,心头一惊,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绝望,但她似乎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索性坦白道:
“夫人,奴婢看得出来,夫人方才与沈昭容的亲热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宫里从来不缺好戏,奴婢都已这把年岁,什么戏码没见过?是真是假,奴婢一眼便看得出!更何况,夫人有所不知,沈昭容无聊时常常将她自己当年在赵国公府欺负夫人的事说与奴婢们听,好让奴婢们对她更加畏惧,如此姐妹,夫人怎会真的与她交好!”
沈入画听了这番话,渐渐觉得兰心不简单,于是步步逼近,一双杏眼盯紧了兰心眼中的每一分变化,幽幽道:
“是吗?可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我就不能与堂姐一笑泯恩仇吗?堂姐如今圣眷正浓,我若能巴结上她,还怕在嘉宁侯府站不稳脚跟?你想必也听说了,不久前京中盛传我克死了夫家三口人,此时我正需要借沈昭容的名声在夫家重立威望,否则我这侯爵夫人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兰心听了沈入画此语,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眨了眨眼,很快便道:
“不!不对!夫人若真是来巴结沈昭容的,定会百般讨好她!可是方才呢?夫人说陛下舍不得给娘娘新宫女,假惺惺地叮嘱娘娘不要被其他妃嫔害死,还有对老宫女的刨根问底,对杨婕妤死因的怀疑,字字句句都在往沈昭容的心上戳!夫人此番前来分明是对沈昭容有所怀疑,又何谈一笑泯恩仇?!”
“你放肆!”
“奴婢不敢!”
兰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委屈的眼泪一滴滴往下落,心里暗道这嘉宁侯夫人小小年纪怎么心眼如此多,到底怎样她才肯相信自己。
沈入画见状,走上前捏住兰心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