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韩氏方才所言,这沈昭容似乎一直在欺负杨婕妤,难不成杨婕妤暴毙而亡与沈昭容有关?
想到这,沈入画心里一惊,杨明昭知道这些事吗?
沈入画决定继续套韩氏的话,便道:
“娘,爹爹明知道是沈家做了对不起咱们杨家的事,应该是他们沈家做贼心虚才是,爹爹为何要主动与他们和解?”
韩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你爹这个老头子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早些年他也一直没把沈家放在心上的,可是如今那沈浩权势滔天,又封了赵国公,你爹怕沈家对杨家不利,这才要主动与沈家和解。”
沈入画闻言又试探道:
“娘,您觉得以沈家当年做出的那些事,沈浩会因此就真的放过咱们杨家吗?他真的不会对我们杨家赶尽杀绝吗?”
韩氏沉默了片刻,忽然痛苦道:
“当年?当年世道如此之乱,人人都想活命,总有些不仁不义的墙头草背信弃义,沈家当初出卖咱们杨家,害的杨家军险些覆灭,高祖登基后,本想着他沈家该不会被重用了,哪想到太宗广开言路用人唯贤,才让这沈浩又崭露头角,还一度凌驾在我们杨家之上,要我说,那沈入画也是个可怜人,白白做了牺牲品罢了,沈浩若有机会扳倒咱们杨家,又岂会在乎那样一个庶女的死活!”
沈入画听了韩氏的一番话,对当年的事有了些细枝末节的了解,只是韩氏并没有细说,她也只能了解个大概。韩氏还提到了高祖皇帝,看来沈家和杨家的仇是追溯到前朝了。沈入画正想着再怎么套韩氏的话,却见韩氏已倚在桌旁打起盹儿来,沈入画轻轻拍了拍韩氏的手背:
“娘,娘!霞儿跟你说话呢!”
“嗯~”
韩氏应了一声,睁开眼睛,待抬眸对上沈入画的眼睛时,竟一改方才的慈祥和蔼,开口骂道:
“你这该死的小贱人!谁让你进我房间的,还不快给我滚!给我滚!”
说完抬脚便要踹沈入画,吴氏闻声从院外赶来,一把将沈入画从凳子上拉起,一边将她往外推,一边说:
“快走,你快走!母亲若想打你,我可拦不住!这次可没有明昭在这护着你了!”
吴氏不由分说地将沈入画推出了院子,反手便合上了院门,韩氏骂骂咧咧的声音仍能透过门缝儿丝丝不漏地传入呆愣在门口的沈入画耳中,继而便是韩氏哭老侯爷杨恒的声音。
韩氏果然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沈入画有些于心不忍,终是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