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们低下头,假装看不懂沐子青眼神发出的信息。
“算了,没劲。叫夜大人过来吧。”沐子青对于眼神交流也只是一时兴起,见他们装傻顿觉无趣。
夜孤城又匆匆回到公堂,一进门傻眼了,云光中竟然死了!这人死了供词罪状,结案陈词要怎么写啊?
“太子殿下,这人是您杀的吗?”
“我可没有啊,我审着审着他自个儿就死了的。不信你问侍卫们,再不信你还可以叫人验尸看看,我们一没打他,二没骂他。反正审到一半他自己就死了。”沐子青虽然知道这么说很难让人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啊,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他自己也不信。
“这。那臣的结案文书怎么写啊?还有云光中交代了什么供词,臣怎么安排他罪名啊?”难不成写太子殿下相貌威严,怒目金刚,审问罪犯,罪犯肝胆俱裂一个被审死,一个被审疯?这写出去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照事实写吧,至于供词,他们之前怎么说就按照他们说的写录。”沐子青实在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毕竟这件事要是给大理寺管理,那自己还怎么报复,哦不,那自己该怎么感谢自己那个八哥呢?
“太子殿下,真要这么写?这结案文书不仅要呈交给皇上御览还要公告天下的。”夜孤城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传出去对太子名声不好,然后太子又来找自己算账。
“就这么写,反正那帮江湖人士还有云光上先关押着,我想再好好审问一番。其他的参与者先判刑吧。对了,把云光中尸体火化了,然后骨灰拿去给花草树木施肥,我明天再过来。”沐子青潜意识里认为,处理尸体就应该火化。可云光中家伙又是重刑犯,火花后骨灰肯定被倒掉呀,这不就浪费了么,还不如拿来滋养花花草草。
而夜孤城与侍卫们,还有大理寺的一些官员则是感到心里一阵发毛。真狠啊,挫骨扬灰。不是,是挫骨灰施肥。以后惹谁都不要惹到太子殿下!
而在明镜司,谭基智终于清醒过来。不得不说张回春的药是真的好,就这么一晚上原本只剩半条命的他现在有五分之一条了!
我们谭大御史先是坐起来,穿好衣服,打开门吩咐守门的番子拿来洗漱用具。洗漱完毕后开始回想着这几天的遭遇,但是死活想不起来那个喂自己喝开水的番子模样。愤愤地锤了下桌子,自己这个暗亏就这么白白吃了?这明镜司实在是可恨,一定要参他们一本!
正想着吴方接到属下通报说谭基智醒了,便匆匆过来了。一进门吴方就给谭基智跪下,抱拳行礼,语气中充满着抱歉:“谭大人,实在是抱歉,由于我的大意害得你如此一番折腾。下官实在是过意不去,特向你赔罪,还请你原谅则个。”
虽不知道当时那个指挥使长什么样子,但是听这熟悉的口音谭基智大概知道那个指挥使就是眼前这么青年。自己都差点去见阎王了!竟然只是折腾?谭基智气得大声道:
“你们那是折腾么?你们就是故意的!我一定要参你们一本,参你们谋害朝廷命官,还虐待朝廷命官!”
“实在是万分抱歉谭大人,为表歉意我们督司大人愿意送上一方上好端砚以求谅解。”吴方站起来,示意下属端来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掀开公布里面是一方哑光黑色砚台,上面雕刻着老松茅屋祥云。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
谭基智看的两眼发光,口中话风一转:“你们也是为了规矩办事么,这是还我自己不小心用拳头去捶墙壁,怪不得你们。”说完谭基智就拿起砚台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仿佛那方砚台就是一位绝世美女一般。
“哈哈,如此甚好,还请谭大人移步。我们去议会厅商议下去福建查案的要事吧。”吴方有些骄傲,毕竟明镜司的情报还是很厉害的,知道你谭大御史喜爱上等砚台,对症下药就不怕你不握手言和。
“好好好,我们走!”谭大御史收了如此贵重的礼物心情开心的不得了,哪还会生气自己因为明镜司所受的一切遭遇呢?你说差点中毒死?这不是还活着么,做人要宽容大度嘛。
来到议会厅,副督司张君良已经坐在上首正在翻阅着情报署送来的几封密信。看到二人进来,招呼着他们坐下。
“都来了,好。我来说下这次朝廷派你们去福建要做的事,这次灾银贪腐案,犯案人员的大概名单等下给你们二人一份。你们这次去福建的首要任务先是安抚民心,其次五品以上涉案人员全部押解进京,交由刑部审讯,五品以下就地处决。”
谭基智有些不解:“张督司朝廷的意思是,五品以下的官员全部就地处斩?只要有涉案无论大小?”
“是,无论所犯的罪是大是小,只要涉案绝不姑息。”
谭基智又问:“那这样会不会引起其他地方官员的不满?下官是怕如此大批处决地方官员,会让其他地方官员有种唇亡齿寒的念头,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动乱。”
张君良冷战了一声:“哼,如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这么办。这二块金牌是皇上让你们这次带去的,如果遇到反抗,可以用金牌让福建总兵王和听令与你们。”
吴方又问道:“老大,我们何时出发?”
张君良道:“今晚你们先行出发,先到福建暗中调查。五天后钦差的仪驾再启程。目的是为了防止你们路上被人暗杀,这案件非同小可,你们二人务必小心,去收拾行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