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懿之毫不扭捏,一躬身揽起张茵的腿,将整个人都抱起来,快步走到张茵的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他低头卸下张茵的铠甲,又整理好张茵的头发,在她发梢落在一吻,“将军,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吧。”
再深深看了一眼张茵,宋懿之才退了出去。
炸弹一出,连陈玉颜都没有破解之法。眼见张茵的士兵要带着那东西追过来,首领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原本还在商量如何应付,商量着商量着就变成了互相责怪,最后都一致指向陈玉颜。
“我们当初为什么要攻打太南国?太南国地大物博,多得是我们想不到的武器,看看现在,如何收场?!乌兰托娅借着议和的名头,做的却是刺杀之事,这已经让太南国皇帝起了戒心,我们现在就是想议和,他们只怕都不会相信我们了!”一个壮实的女子皱着眉头,身上的铠甲因为逃路忙乱,已经脏乱不堪,毫无首领威风可言。
“可不就是!现在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一旁有个小部落的首领接话,她的部落小,基本没什么发言权,跟着来也是迫不得已,心里憋得窝火,这下找着机会发泄了。
站在陈玉颜下首的高瘦女子厉声道,“这些不都是启颜阿木尔挑起来的吗?阿木尔,现在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一听,这事不就是阿木尔挑起来的吗?要不是没有她保证在先,他们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对啊,要不是阿木尔,我们也不会来这一遭!”
壮实的女子眼睛一转,跟腔道,“阿木尔,你说句话,现在怎么办?我们这些部落可是死伤数人,现在这情况,想要得胜,无异于上青天,太南国必会发难,我们的损失总得有人来承担吧,不然族人们该怎么过?大家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首领都嚷嚷着要人负责。
陈玉颜坐在上首不发一言,听着听着,竟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附,笑得首领们的争议声都停下来。
良久,他才收了笑,手捂在笑疼的肚子上问,“你们说,要我负责任?不觉得好笑吗?当初,难道是我把刀架在你们脖子上要你们来的?”
“谁不是想要分得一杯羹?怎么?分羹时就是你们的,眼见鸭子没了着落,还溅了一身泥,我就得赔你们一身衣?合着我光做赔本买卖?你们光占好处?天底下要真有这么好的事,你们也不怕被噎死!!”陈玉颜翻手砸下手边的杯子。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但那高瘦的女子却不畏惧,“我可不管什么分羹什么鸭子,我只想要拿回我失去的东西。你就说,拿是不拿吧?”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对啊,你拿是不拿?”
“拿是不拿?”
那副嘴脸着实让陈玉颜恶心。
拿回失去的东西?这群人可知道他又失去了什么?
他失去了自己的家!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失去了特木尔!
谁又来还给他?他现在要放弃,谁又来还给他啊?!
“有一件事,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一个皮肤黑里透红的首领站了出来,“阿木尔之所以一直不同意,实则是他根本没有资格同意。”
“这是何意?”
众人齐齐看去。
那首领继续说道,“我前两天得了一个消息,我一直不信。但听到张茵喊陈玉颜,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时,我才有点怀疑。”说着,如利刃般的眼神望向陈玉颜,“启颜阿木尔,根本不是什么蛮族人,他是土生土长的太南国人,他更不是女子,而是那个被烧死的陈玉颜!”
“他不仅假扮女子,还害死了娜尔诺敏和诸多首领,后又将部落第二大的乌兰托娅首领骗了出去,让她死得尸骨无存,又挑起我们和太南国的战争,为的就是一人称霸草原!我说的可对?陈玉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