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附和道,“对,替我多宰他几个兔崽子。”
我看向了雷子,雷子看向了别处。
大山轻轻拍着雷子的腿说道,“没什么大事儿,不过,割了一块肉,长起来需要时间,需要营养,而且这里消炎药很紧缺,他们就把雷子写进了去疗养所的名单。明晚就来车拉他们走。”
我拍拍雷子,“战场,你小子可以躲一阵了,回去养好了,回来还是好汉。”
“我需要躲吗?开玩笑,爷天生好汉,替孔圣守护这华夏大地。”
大山笑了,“看你来,他这次喘大发了。”
和大山、雷子说了不少的话,我回到了前线。
钮晓静一把拉住了我,“他俩怎么样?”
“都挺好的,俩人没少斗嘴。”我说道。
“什么?大山那个样,也学会斗嘴了?他能斗得过雷子?”钮晓静一连串发问道。
韩班副在一边说道,“和钮爷在一起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斗嘴的毛病。哈哈哈。”
韩班副抽出来一支烟,不像是他自己自制的烟卷,他看看我在看手里的烟卷,惬意地吐了口烟雾,“鬼子货。”
钮晓静问道,“班长,你这是里通外国。”
“去你的,小崽子。这他娘是咱们的缴获。”韩班副说完,一块土疙瘩丢过去,钮晓静躲也不躲,土疙瘩砸在了身上。
“上午也没见你抽,下午也没见你抽,这大黑夜的,哪里来的鬼子给你缴获?甭想蒙我。”
韩班副笑着骂道,“你懂个蛋!你往外看,有没有鬼子。”
钮晓静第一时间抄起来枪,趴在战壕里,往外看。韩班副和乐于捂着嘴乐呵呵地笑。
钮晓静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一抱枪,坐在了战壕里,“老兵,老兵,骗人最精。”
“我可没骗你。”韩班副又抽了口烟,“你没见到战壕外一地的鬼子吗?”
钮晓静听了一愣,旋即眼睛一睁,“你是说?”
韩班副笑着点点头,二人心领神会地互相看着笑。钮晓静一丢枪,就要赤手空拳爬出战壕,临走还不忘招呼一声,“胡天,咱一块去,捞点鬼子货。”
韩班副一把把他抓住了,把他的枪递了上去,锤了他屁股一下,“你的命丢下了。”
我和钮晓静爬出了战壕,向前爬去,没多远,钮晓静便要直起身来。我拦住了他。
抓住一个鬼子,就在他口袋里摸起来,不过很可惜,什么也没有。推开了他的尸体,顿时一阵恶臭传来,他的身下化了一滩水,那味道奇丑无比。掩了鼻子,我抓紧离开。
找了个今天刚死的,一摸兜,有了收获,半包烟,塞进了怀里,接着掏,一个铁疙瘩,想了想管他有用没用,带回去再说,本打算离开,他身上一个方的牛皮袋吸引了我,那是个精致的小袋子,背在身上,能装不少东西,想到这,把他取了下来,挂在我脖子上。最后把他推开时,他腰间掉下来一把银色的匕首,揣起来一并带回去。
刚要往前爬,去翻另一个刚死没多久的鬼子,侧方,钮晓静突然一声惊呼,忙不迭地就弯着腰往战壕跑。
我本能的也想起身跑回去,可是知道来不及了,刚把刚才那具尸体拉过来挡住我,鬼子机枪就扫了过来。因为是半夜,机枪没准头,我死死地趴在地上,全身都几乎扣进了土里。鼻子里,钻进来一股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混合了硝烟、血水和死尸的味道,说不出,又很抗拒。鬼子的机枪停了,我我才抬起头来,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迂回着,从三班阵地前进了战壕。
一回去,众人就围住了我,摸摸我这里,看看我那里,钮晓静说道,“你吓死我们了!”韩班副一拳头捶在他肩膀上,“还不是你小子,先吓死我们了?”大家哄笑着。
钮晓静指指我的口袋,“拿出来分了!”
胡小闹斜刺里插一句话出来,“哥别听他的!”
“我的就被你们打劫光了,他凭啥呀?”
“你?就你?被老鼠吓得屁滚尿流,带着我们担惊受怕的,活该被我们打劫。不打你就不错了。”胡小闹一边说着,一边故作镇定地往我身后走。
钮晓静就要动手来追,韩班副说道,“好了好了,就当是抚慰抚慰我们被你吓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