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问得太温和了,像姐妹之间在聊天似的,让人放下防备,春桃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嘴儿接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哟?
这么说,楚烨锦还真有个前妻?
可是,他的前妻呢?为什么原主的记忆里,半点儿关于这个前妻的信息都没有?
“春桃,你仔细跟我说说,王爷前面的王妃是怎么回事儿?”池白瑀好奇心大发。
与其说好奇心大发,倒不如说,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古代的法律还不健全,楚烨锦的那个前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万一哪天从哪儿突然冒出来,就想以曾是禹王妃的身份重回禹王府,那她岂不是亏死了?
再听到池白瑀问起前面那个王妃,春桃这才转过弯来,心下一惊,小脸儿苍白苍白的,说话都结巴起来了,松开扶着池白瑀胳膊的手,双膝一屈,“扑通”一下,就跪下了,“王,王妃,奴婢一时失神,说错话了,请您责罚。”
说完,又“咚咚咚”磕起头来。
这可是在院子里,地上铺地全是大石头,这头磕得……一下下的,听得池白瑀都觉得自个儿的额头都疼了。
弯腰将她扶起,“行了行了,怎么就说错话了?怎么就要责罚了?是我问你的,你照走说就是了,有什么错?要罚什么?”
唉,春夏秋冬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个奴性哟,让人头疼,动不动就跪下磕头,这点让池白瑀特别头疼。
对于别人冲自己下跪磕头这个动作,池白瑀心里其实是不喜欢的。
在现代,下跪磕头这种事情,多数都只有去庙里上香,或是祭拜祖先时,才会有。
来自现代的她,一看到别人冲自己下跪磕头,心里老有种怪怪的感觉,下意识的总想避开。
因为自己的大意,犯下如此大的错,春桃自责得都哭了,摇着头,就是不肯说话。
院子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池白瑀拉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春桃坚持要跪下,怎么拉都拉不住。
池白瑀无奈,只能由她去,“你们家王爷之前有下令过,不许王府里任何人,再提起或是议论前王妃?”
春桃不肯说,那也就只能自己来猜了。
“没事儿,现在是我自己猜的,可不是你说的,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就算哪天,王爷回来了,他也绝对不能说你什么。”见春桃还不肯说,池白瑀都有脾气了,“春桃,我才是禹王府现在的女主人,你要是不肯回应我,我可是随时能让你离开禹王府的。
不然,你告诉我,我留一个连女主人的话都不肯听的婢女在身边有什么用?”
威胁,可能不是个高明的手段,但往往却是个有效的手段。
这不,死咬着嘴的春桃在威胁之下,不就开口了,“王妃,奴婢不要离开禹王府,奴婢不要离开您的身边!”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池白瑀跟个老油条一样,悠悠说道。
春桃把两条小眉毛都拧到一起了,纠结了许久,她这才轻轻点了点头,稍后,还小声地再补充一句,“王爷说,若是再有人敢私底下提起,或是议论……全部逐出王府。”
看来,楚烨锦的威信,够可怕的,人都失踪半年了,这会儿,春桃还愣是不敢提起“前王妃”三个字。
池白瑀现在有些怀疑,如果楚烨锦是个命大的,有一天突然从天而降,回归禹王府,以他的威信,禹王府可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唉!
池白瑀忽然悲催地发现,自己在这禹王府的地位,其实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稳固啊。
看来,她还是得有一些属于自己的资产,以防万一。
毕竟禹王府的一切,都是姓楚的,又不是姓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