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闻言,更为不快,把头一抬,微微愤怒道:“才不要呢,他可是嫡子,日后会跟我这个嫡长女争家业的,我才不要搭理玉琮。”
徐氏闻得此言,把手中抹额重重一放,双眉倒蹙,怒道:“是谁教你说这些的。玉琮与你是嫡亲姐弟,你竟然说出他是来分你家业的话,你,简直让人心寒。”
玉嫣见徐氏脸色大变,登时张口澄清道:“不是的,娘亲,是小姨跟我说的,她说,她说玉琮将来会跟我争家业。若没有玉琮,嫣儿就是府里第一继承人。”
徐氏闻言冷笑一声:“你小姨?你听她的话?”
徐氏冷眼看着玉嫣,目中蕴着的愤怒足以让人感动恐惧。
只在一瞬间,徐氏便平复了心绪,喊起了玉嫣,缓和了神色,柔声道:“你回欢梦阁吧。”
见母亲神色缓和,似不再责备自己,玉嫣心中石头落地,她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何方才怒火盈身,但是也隐约猜测到了母亲与小姨的不和。
玉嫣起身,缓缓走出,丫鬟争相打起帘子来,徐氏歪在软榻上,猛然开口喊道:“嫣儿,你站住。”
玉嫣立住,回头看向徐氏,只听徐氏柔声道:“日后,你对玉琮好些。再不可听人挑拨,坏了你们嫡亲姐弟的情谊。”
玉嫣虽然觉得与玉琮重修旧好有些为难,但考虑到徐氏,还是勉强点头。
待到玉嫣出了桃叶阁,徐氏猛然将身子往靠背上狠狠一撞,流桑见夫人一副志颓失意的模样,忙招呼丫鬟过去给徐氏捏肩捶腿。
丫鬟轻轻捶着腿,徐氏闭上眼睛,她万万没想到,自以为千防万防,但究竟没有防住嫡妹妹徐蕙椴的这一手挑拨离间。
流桑拿了件薄被来,给徐氏盖上:“夫人,虽然屋里暖和,但也得添件被子。”
徐氏长叹口气:“她徐蕙椴好狠辣的手段,不动声色就挑拨了玉嫣玉琮不和,让她们这对嫡亲姐弟离心。她好在一旁看我笑话,好狠的心啊!”
流桑闻言,笑劝道:“二小姐她一向如此的。她素来与夫人不和睦,对夫人也是一向用心险恶,夫人何必要去理会她?”
“你也听见玉嫣方才说的了。都是徐蕙椴一意挑拨,否则如何生出这样许多事来。她们嫡亲姐弟如此不和,令我如何安心。”
流桑微微一笑:“若是二小姐轻易挑拨,就能令咱们大小姐对少爷反目成仇,那这情谊也太轻了。不经考验的情谊宁可断了,也不能虚情假意地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