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冷哼一声,隐隐含怒:“你怎会有错漏之处?那我来告诉你,你错漏在何处!第一,你在两府宴会上公然揭露嫡夫人手下嬷嬷的疏懒,表面上是还击了嬷嬷,但实际上却是打了夫人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非要在两府宴会的时候,说的两府的人都知道。这样的话,你不能私下说吗?况且,这又是多大的事儿,也值得你拿到台面上说?第二,老夫人,夫人,都没有喊你说话,你凭什么就开口说话!凭的是今日参祭礼的大日子,没人会在乎你是否遵守下人的礼仪吗?彩珠,今时不比往日,不像你在明心小筑时那样,可以随意言语,口无遮拦,我与姨娘都不责怪你。如今你出去说话就代表着我的脸面,我知道你待我一片丹心,可是,你也想想,你那些冲动的话语,是否合时宜,是否会让夫人不高兴。”
彩珠闻言顿感委屈,低头道:“奴婢只想着那嬷嬷实在是惫懒,分明是怠慢小姐。奴婢只想着替小姐出气,压根儿没想到那么多。”
彩绣也道:“小姐别生气。彩珠也是心疼小姐。要是是玉嫣小姐学礼仪,那嬷嬷还敢如此怠慢吗?她分明就是看小姐好欺负吗!”
玉珺微怒道:“那你们也要分场合说话!这些小委屈,咱们自己包容着就罢了,何必弄得两府皆知!惹得夫人当众向老夫人赔罪,你我有什么好处。”
彩珠彩绣对望一眼,心中知道小姐的烦难,皆知自知理亏,行事不顾头尾,只图一时出气痛快,由不得给玉珺道歉道:“小姐别生气了,奴婢们知道了。下次一定不再这样冲动了。”
玉珺看着她们一副自责的模样,也觉得自己言辞重了,将二人安慰一番,便自坐到炕上看书去了。
桃叶阁内,徐氏躺在炕上绣着抹额,玉嫣闻讯赶来,看着徐氏嘟嘴不满道:“玉珺很得二老爷他们喜欢!”
徐氏绣着抹额沉沉道:“再得二老爷喜欢,那也是个庶出,你这样气愤做什么,平白丢了你嫡长女的身份。”
玉嫣愤愤然:“什么嫡长女的身份,我不管,我就是瞧不惯玉珺。府里的庶小姐们,只有玉珺这个庶出有小厨房,这也就罢了,她明心小筑占着,还占着咱们碧桃院的梨花阁,也太霸道了吧,又是小厨房,又占着两处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嫡出呢!她也配吗?不过一个有谋害皇子嫌疑的女人的庶出罢了。凭什么待遇都快比我好了!”
徐氏将手中绣花针放下,沉稳道:“你何必如此动气,你是府里的嫡小姐,任谁也不能越过你去。你这样动气,太失体统了。玉琬与你一样是嫡出,今儿宴会上,照样被玉珺夺了风头,她又可曾像你这样发过脾气,又可曾像你这样动怒。怎的你身为嫡长女,却没有玉琬一半的温柔忍耐。”
玉嫣脸色沉沉:“我不要温柔忍耐,我要发泄脾气!我不喜欢玉珺。她这样下去,岂不是处处要把我比下去!我不甘!”
徐氏闻言把头一摇,“这样急躁,已经输给玉珺了。我像你一样在闺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躁动。”
玉嫣低头不解:“您在闺中时候?”
“不错,”徐氏沉着道:“我当年在闺中的时候,可是处处皆能忍让,处处给人以温柔的印象,才赢了你的小姨,成功嫁给了文暮。”
玉嫣抬头,目中泛着疑惑:“是这样的吗?娘当年在徐府可是嫡小姐啊。还是嫡长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