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道:“我可以走路进宫的。”
顾长欢取下自己腰间的玉牌,递到她手上:“这是我的卫队,拿着这个,可随意号令。”
容玥疑惑地看他,近身卫队可是十分重要的,担保护职责,不是寻常的护院,而是关键时刻可以代表主子的私兵。
朝中重臣都有养卫队的,这是一件心照不宣的事情。毕竟朝中局势复杂,形势瞬息万变,重臣手握权势,与其他势力盘根错节,多多少少会树敌,一动则万变,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顾长欢就这么堂然把卫队玉牌给了她,相当于是当众托付了。
他话十分温和,同方才的冷意涔涔浑然不同:“我平日其实也用不上这支卫队,这是为你招的,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可以……信任之人?
之前她曾抱怨,身边都是细作,暗地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她,活的实在过于憋屈。
可那都是酒后之言,哪有人把酒后的话当真的。
他竟然……给她找了一支自己训练,毫不掺水的卫队。
难怪之前,就听他过训练卫队的事情,她还笑他胆,得卫队保护。
但事实是,他功夫很好,根本不需要保护,不拖累他就不错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开始训练卫队了。
可是那都是很久之前了,久到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顾长欢看着她的眼睛,他眸中皆是柔光在闪动:“公主,坐轿辇进宫待嫁,这是你的身份。你不必为我委屈。我就在你身边,没有谁能委屈你。”
可是她坐了,委屈的就是他了。
他柔柔地朝她低笑,如冬日里忽生暖阳照耀:“夫家,不就是给你撑腰的么。”
他其实是想夫君二字的,但是话到嘴边立即就改口了。还是等她适应一阵子,再这个吧。
容玥心头一动,觉得顾长欢此人实在太过君子,既然答应要娶她,就真的认真对她。
这些,原本都是该属于另一个饶。
顾长欢让她稳稳坐到轿辇上,再走到最前面,一路领进皇宫。
她在轿辇中看到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原来是能够有人,用他的肩膀帮她分担一些的。
其实心里一时是五味杂陈。
顾长欢还是顾桀的时候,是第一个不顾性命一去骑来救她的。
现在他归正身份,回到顾家,仍然是第一个得知她有性命之威,便倾囊相助的人。
他实在对她太好了,她也不是懵懂少女,若不是素裳过顾长欢有个想娶的,为了娶她回京的人,她甚至都要觉得,顾长欢是喜欢自己了。
虽然这么想未免自大了些。
但若顾长欢是个刚回京的毛头子,需站稳脚跟,娶她是利益大于弊赌。
可现在的顾长欢,要权势有权势要地位有地位,娶她不定还要惹来祸事,她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能对她这么好。
或许是……他怕太子和秦王两相争斗最后牵连顾家,娶她好歹也算皇亲国戚至少可以避免一难?
可是看太子和秦王对她的态度,娶她才是急着投胎吧。
要不然……是因为临渊阁的门主令?
容玥觉得自己这些想法,有些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未来的及想完,大殿已到。
顾长欢过来扶她,她看着那只朝她伸出的手,竟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