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吉就回了学校，一则他不想逃课太多，二则他对赵佳音的反应实在是气恼不已。做都做了，她居然能当这事没发生过，依然一派长姐如母的姿态，对他嘘寒问暧，管东管西。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回学校去躲清净更好。

重新见到罗静时，她的雀跃让周吉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动摇了，罗静一直抓着他的胳膊，欢快地诉说着她的埋怨和思念，周吉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的肉里，让疼痛提醒他不要心软不要犹豫。

周吉带着罗静，一直走出校园大门，他想找一个安静的处所，把话和罗静说清楚。罗静也感觉到周吉的反常，安静了下来，惴惴地跟着他走，也不问要到哪里。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披萨小店，两个人在最角落的座位坐下，罗静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高兴”

周吉没有马上回答，他点了餐。

罗静意识到了什么，道，“你有话就说吧，我顶得住。”

周吉狠了狠心，“对不起。”他轻声道。

罗静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分手吧。”这几个字说出口，后面的话也变得顺畅了，“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没有结果的。”

罗静愣住了。“你是在……开玩笑？”她不确定地问。

“我是说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周吉盯着面前的餐具，不敢去看罗静。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罗静问，语气听起来还算平静。

“你很好，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好，是我做错了。”周吉仍然低头不敢去看罗静。

罗静好久没出声，周吉抬起头，发现姑娘在无声地哭泣，眼泪已经流了满脸，也没有想到去擦，她只是坐在那里，默然地哭着。

周吉拿起纸巾，想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想了想又止住了，他把纸巾塞到罗静手里，轻声说：“擦擦吧。”

罗静接过来，并不动作，还是无声地哭泣着。

除了说对不起，周吉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只能坐在这里，陪着她，等着她的眼泪止住。

罗静终于哭累了。她拿起手上的纸巾，开始擦眼睛，擤鼻子。终于，她说话了。

“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幽幽地道，“我知道我们没有未来，我只是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我不忍心耽误你的时间。”周吉这一句话发自内心。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罗静道。